第13段(2 / 3)

“說。”千樹皺皺眉,意識到那雙鞋子似乎是沒有被如願找回。

“回主子,鞋子已經被縫衣間處理掉了,沒能找回來。”是齊畫替齊書把說了半截的話補充完整。

夏侯府有著極嚴苛的規矩,惹怒了主子甚至有可能會被逐出府去,而對於夏侯千樹的喜怒,齊書與齊畫無從猜測,也因此,心中更加不安忐忑。

尤其齊畫顯然知道那雙鞋子對小主子而言絕對是極為重要的。

於是,二人低著頭,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或是其它的什麼。

“找不回來了?”聲音裏聽似極為平靜。

二人低頭不語。

“這麼說,是真的找不回來了。”語氣裏儼然多了沮喪和失落。

“縫衣間裏不合身的衣飾都會送到府外去濟人,昨日便送出去了,今日齊書一回到府上便又跑出去尋了一天……”齊畫還在試圖替齊書解釋著,可是千樹沒聽完他的話便進了房間。

於是去留不得的二人在沒聽到夏侯千樹叫起的情況下,竟在夏侯千樹的門外跪了整整一夜。

清晨,夏侯千樹推開房門,見到跪在地上已經凍得臉色發青的二人,才意識到自己的一時疏忽竟讓二人遭了那麼大的罪。

一時心中愧疚,又覺得書畫二人太過刻板迂腐,臉色也跟著難看了起來。

齊畫尚可,齊書的情況卻遭透了,本來去了京郊的園子來來回回的已經很是奔波,偏偏剛一回府又得知自己惹了禍,又驚又怕的出去奔走尋找了一整天,一無所獲不說,滴水未進疲憊不堪的回來,又在冰冷潮濕的地上跪了整整一夜,一大早總算盼著主子醒了,卻是那般的臉色,終於體力不支的暈了過去。

夏侯千樹嚇了一跳,急忙過去,一把抱起了齊書,把他安置在了自己還沒收拾的床鋪之上,借著那還殘留著自己體溫的被子,把渾身冰冷的齊書嚴嚴實實的裹了個緊。

齊畫因著早已僵硬疼痛到不行的雙腿,還在原地掙紮著未能及時跟上主子的腳步,可夏侯千樹臉上那份真切的焦急和擔憂卻在一瞬間倏地鑽進了他的心窩。

心中有一抹酸氣湧上,那一刻,他竟希望惹禍的人是他。如此,或許躺在那張床上,被裹在那床被子裏的人也會是他吧,那雙從來波瀾不驚的眸子裏,那抹憂慮,那股注視也會給了他吧。

“去喚大夫來。”從來平靜如水的聲音裏竟也有了急切。

齊畫掙紮著起了身,顧不上雙膝的刺痛,蹣跚著向院外而去。

心中除了那抹酸,又多了一楚痛,不斷想著,小主子,你忘了嗎,其實,齊畫也跪了一夜啊。

受教

19

齊書發起熱來,臉燒得像紅番茄,身上沒有半點汗。

大夫來了,開了些發汗散寒的草藥。

千樹內心愧疚又著實放心不下便索性沒去書院而是留在府裏照看著齊書。

小半午的時候齊書穩當了些千樹才終於發現去喚大夫的齊畫竟一直未歸,著人問了才知道,一大早尋了大夫便被老夫人傳去問話了。

千樹心下一驚,急忙整了整衣衫直奔老夫人的院子去了。

一進門便見齊畫石頭一樣的跪在地上,低著頭,一動不動。老夫人寒著臉,臉上表情意味不明。

“千樹給祖母請安。”夏侯千樹用眼角餘光瞟了眼跪在地上臉色煞白的齊畫,規規矩矩的給夏侯芳行了個請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