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將湖繞著走了一圈,她忽而停了下來,“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年易安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仔細準備聽她的問題。
阮夢芙張了嘴,正要開口,白芊芊遠遠走過來,看著有些急切的來尋她,“郡主。”
“怎麼了這是?”阮夢芙隻好咽下了話,偏過頭去看她。
白芊芊偷瞄了一眼站在那兒明顯心情不悅的男人,縮了縮脖子,附在她耳旁小聲說著話。
阮夢芙一驚,忽而又多了幾分喜悅,“果真?”
“是呢,郡主,大家夥都在等著您呢。”白芊芊忍不住笑道。
阮夢芙臉上笑意更甚,立時就要跟著她去了,忽而又頓住了腳步,“白妹妹你先去,我隨後就到。”
白芊芊心虛的瞄了一眼年易安,“好。”
待她走遠,阮夢芙方才道:“我以後再問你,阿律。”說完這話,她狡黠一笑,轉過頭腳步輕快的離去,留下年易安一人站在原地。
吳策一直藏在一旁,他方才沒有拉住白芊芊,讓她將郡主帶走。他看向還站在湖邊,明顯心情不暢的人,上前一步,輕拍了下對方的肩膀,“是我沒攔住芊芊。”
“沒事。”年易安搖了搖頭,他心中◤
阮夢芙聽見此話,竟有些無語凝噎,她實則有許多秘密瞞著白芷呢。
“你還小整日裏操心這麼多做什麼,我看你是到了該放出去的年紀。”
見她家郡主連這番話都說了出來,白芷不爭氣告了軟,“奴婢才不嫁人呢,奴婢要跟著郡主。”
笑鬧一番,阮夢芙靠在車壁上頭,合眼休息。
過了兩日,宮中突然傳出消息,皇帝奉太後移夏宮避暑,由太子留守京城代理朝政。
“太好了,咱們終於可以去燕京了,奴婢聽說燕京的八寶鴨可好吃了。”白芷一拍手,滿是憧憬。
阮夢芙哭笑不得,見宮人都在收拾這回要帶走的行李,左右無事,她將邊城書院當時創立到開辦起來的一些函件整理歸類,準備留給白芊芊,她沒打算一個人將活兒都攬在身上,既然那些姑娘家都想辦事,她最起碼要讓她們都能體會其中各個關卡。
她執筆寫到深夜第二天進宮給太後請安的時候,還有些無精打采。
同樣,還見到了一樣無精打采的顧承禮。
“二哥,你一個人留在京城難免孤單,我會時時寫信回來。”
顧承禮見她幸災樂禍,有些沒好氣兒,卻對著她發不出脾氣,“你呀。”
忽然他歎了一口氣,“我去不去倒是無妨,左右阿律也要留下陪我。”
“舅舅不是點了他隨行?”阮夢芙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顧承禮便一副“你看,你眼中已經沒了我這個哥哥了”的模樣看著她。阮夢芙隻當做沒瞧見。
“你們都出去玩兒了,就剩下我一人在京中。”
從前的顧承禮可不是這般,但他去了一趟邊城對外頭的世界有了些向往,可他是儲君,責任大於自身欲望,這回留守京城,是個極好學習朝政的時候。
他也就是嘴上這麼一說,說過又正色的去忙送行一事。
待到燕京這日,阮夢芙伸了伸懶腰方才下馬車,明明隔得不算太遠,燕京要比京城涼快許多,燥熱浮氣盡散。
禦駕到燕京這日,恰巧是燕京當地的花燈節,長公主特意準了她能偷懶一日,左右放置行李也用不上她。
她換下宮裝,做尋常姑娘家打扮,身旁隻有一人陪伴,卻也叫長公主放心她出門。
因著沒人認識她,她便連幕遮都不需要戴,走在街上,卻也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們為何要看我?”她忍不住問著身旁人。
“因為阿芙好看。”年易安低聲道,她沒想到能聽到這樣直白的誇讚,又見他眉眼都帶著認真,沒忍住捂嘴笑了一聲。
身旁人一邊護著她在人群中行走,一邊看向那群路人,路人終於老老實實的收回了目光。
待走到了淮河邊兒,各色青年男女都成雙成對的一起走著,她方才明白這花燈節是作何用的,想來大抵類比上元節,叫青年男女情人相會的節日。
“早知如此,該將花燈帶來。”阮夢芙有些懊悔。
“我今夜再給你做一盞。”年易安安慰道。
“不用了,有一盞就夠了,它雖遠在京城,可我也能想起那一晚點燈的場景,而且,陪著我看花燈的人一直都在,這已經足夠。”阮夢芙偏過頭,笑眼彎彎的看向她。
年易安心中一動,忽而抓住了一些線索。
隻是此刻夜色漸濃,四麵八方的花燈皆燃了燭心,忽而又有人驚呼,原是半空中煙花綻放,天空和淮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