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段(2 / 3)

她忙著書院之事,等一切走上正軌的時候,已經是半月之後,緊繃著的精神頭一鬆懈下來,她卻有些疲憊,懶懶的躺在床上,有些起不來身。

林女使擔憂她,不叫她起身,“郡主今日便好好歇歇,哪兒也不許去。”

她試著想要坐起來,可是卻又起不了身,無法,隻好躺在床上,“可我答應了盈盈她們,今日要教她們新字了。”

“臣也可以教她們。”林女使趕緊道,書院那兒這幾日倒是多了幾個因為書院並不收束修而來的人,隻是也不多,隻有十來人,而且這書也並不是像正經學堂那樣,按時上課,按時下課。得跟著這些人空暇的時間來。但是加上那些個孩子們,書院裏頭倒是一整日都離不開人了。

“嗯。”阮夢芙這才點了點頭,她有些疲憊,不過說了三兩句話,她的眼睛就有些睜不開,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白芷緊緊地捂住了嘴,因為她家姑娘的離魂症又犯了。

她剛剛守在床旁,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原本睡得香甜的阮夢芙忽然坐了起來。

明明這幾月在邊城的日子裏,郡主已經許久未曾發過病了,為何今日會犯了病?白芷不敢想,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郡主起身穿好了衣裳,又梳妝打扮好,像是從前那樣眼中無光在屋中四處遊走著。

“快吩咐下去,看守好別苑四周。”白芷慌忙朝外頭走去,吩咐著屋外守著的人。她再次轉過身時,卻見阮夢芙已經走到院中間,表情帶著些許的痛苦。她忙吩咐眾人別出聲,莫擾了郡主。

阮夢芙茫然地推開門,朝外頭走著,白芷呢?林女使呢?為什麼她們都不在她身旁?她想要去尋,卻又被屋外的場景吸引住了目光。

屋外的院子中,跪著一排渾身汙垢的孩子,其中一個,其中一個孩子的樣貌叫她心顫。她的心開始痛了起來,她不由自主地上前,仔細打量著那個孩子,他的臉上因為汙穢,隻有那雙眼睛,瞳孔竟然是紅色的。她卻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阿律?”

阿律又是誰,為何她會喊出這個名字來?她實在有些疑惑。

可惜那孩子像是沒有看見她,並沒有做出回應。

她的身旁又出現了很多人,有人蒙著麵,手中拿著皮鞭就向這一排孩子抽去,這些孩子被打的皮開肉綻,卻沒有一個人痛的叫出聲。

她大喊著別打了,可好像也沒有人聽見她的聲音。她抱著頭蹲在地上,她不想聽見著皮鞭抽在皮肉之上的聲響。

隻有那個被她喚作阿律的孩子好像終於發現了她的身影,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不過一瞬,她的世界天旋地轉,那些人,那個被她喚作阿律的孩子此刻都消失在她的麵前,這裏隻有她一個人。

她又像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這兒好像是一間婚房,龍鳳呈祥的喜燭燭光搖曳,充斥著整間屋子,外頭喧鬧的恭祝著新婚,裏頭隻有婚床上坐著一位新娘子,大紅蓋頭遮著臉,叫人看不到她的模樣。

阮夢芙手動了動,想要上前掀開新娘的紅蓋頭瞧瞧她是什麼模樣。

忽然間,門咯吱一聲打開,俊朗非凡的新郎官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許多想要一睹新娘子樣貌的好事者,皆被新郎攔在了屋外,新郎關上了門,倒了兩杯合巹酒,掀開了大紅蓋頭。

新娘羞澀的低頭接過那杯合巹酒,阮夢芙不知為何,心中一陣劇痛傳來,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別喝。”可惜她的手就那樣直接穿過了酒杯,她跌落在地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新娘接過了那杯酒一口飲下。

她想要告訴新娘,酒中有毒,可她張開了嘴,卻是半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新娘果然中了毒,她的口中不停地冒出鮮血來,她匍匐在地,抓住新郎的腿問他為何要殺她,他們明明才新婚,為何要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