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境內海晏河清,已經不是十多年前那番頹敗的景象,他們也該去做做自己想做的事。”
封桓看著自己這個身份尊貴的學生,他前不久剛過完生辰,現在也才十七歲,但封桓知道,他的確已經有了可以獨當一麵的能力。
身為太子的老師,他最懂,蕭致從剛到人大腿根那麼大點,就努力學習帝王之術,為的也不是能盡快掌權,他之所以那麼心急,是因為他知道他父皇和母後很心急而已。
“臣知道了。”封桓點了點頭,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
隻是他也有個問題:“殿下為什麼不把自己心裏所想告訴陛下的皇後娘娘。”
沈惜鶴在後麵抱著手臂連連點頭。
“父皇和母後,大概是怕落在我肩膀上的擔子太重了,才遲遲不肯放手吧。”
三個人齊齊歎一口氣。
兩人從封府出來之後,發現外麵竟然開始下雪了,沈惜鶴身子有點弱,被冷風一吹就打了個噴嚏,抱著肩膀回身:“表哥,咱們回去吧。”
蕭致往東邊走,沈惜鶴叫住他:“太子府在西邊!”
“回宮,”蕭致扭頭,皺著眉看他,“今天是小拾的生辰。”
沈惜鶴一拍巴掌:“把這事給忘了!”然後馬上苦著臉:“不是吧,我父親母親是不是也在宮裏?”
蕭致沒回答他,轉身向東邊的長巷,兩人進宮時,雪已經下大了,腳踩在地上發出“咯嘰咯嘰”的聲音,讓人的心也跟著平靜下來。
兩人剛走了沒幾步,背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怎麼這麼晚?”
“呀!”沈惜鶴粗魯地喊了一聲,像是炸毛了一般,抬腳就要逃跑。
“沈惜鶴你呀什麼呀?見到師父不行禮就跑,我是不是給你臉了?”夏巡眼疾手快,揪住他領子往後拖。
“師父師父!我錯了!”沈惜鶴兩隻手在空中劃拉著,怎麼都逃不開夏巡的魔爪。
蕭致無視兩人三歲孩童一樣的舉動,看向夏巡:“父皇和母後呢?”
夏巡鬆開沈惜鶴,拍了下他腦袋:“放心吧,今天師父不練你。”這才轉過頭看向蕭致:“還說呢,你皇妹生辰,陛下娘娘都不在,連你也過來那麼晚,小拾在那生悶氣了,讓我過來找你們。”
大齊南北統一之後,暗影衛就被他父皇遣散了,剩下夏巡夏述兩兄弟不願意走,便留在宮中守護皇帝的安全,順便再教□□武藝什麼的,沈惜鶴是沈績的兒子,他母親也是出自暗影衛,他也理所當然地認了夏巡做師父,隻是因為害怕苦練,所以才那麼怕夏巡。
“父皇母後不在?”蕭致沉下臉想了想,又抬頭,“那韓太醫呢?”
夏巡搖搖頭:“隻有沈將軍他們夫婦,所以小拾才生氣——”
夏巡說到一半,蕭致已經轉身向反方向離開了:“你們先去安撫小拾!”聲音轉瞬之間就越飄越遠了。夏巡看著蕭致的背影,過後扭頭望向沈惜鶴:“你是不是又偷懶了,怎麼幾日不見,身子骨更脆了?”
沈惜鶴揉揉脖頸,恨不得躲他遠遠的,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偶感風寒……偶感風寒……”
蕭致一路跑到了鳳陽宮,剛要推門進去,卻被一個太監擋下了:“殿下,陛下在裏麵,吩咐過誰也不能進去。”
“滾開!”蕭致麵色慍怒,眼睛裏還含著急色,顧不上許多,將那太監往旁邊一推,就要拎著衣擺闖進去。
誰知道他還沒碰上門,門就從裏麵打開了,迎麵的是韓太醫,看見門口的蕭致先是一愣,然後才行禮:“殿下。”
“誰?”裏麵傳來一個女聲。
韓行舟回過頭又大聲重複一遍:“是太子殿下!”
“母後也在裏麵?”蕭致一邊問一邊踏過門檻,帶進去一股冷風。
不等韓行舟回答,那女子已經從後殿走出來了,因為屋內燒著地龍,並不寒冷,她身上隻著了輕薄的外衣,但遮擋風雪的披風卻拿在手上,似是要出去。
“致兒?你怎麼過來了?”
蕭致看了看她的手,然後行了一禮:“父皇呢?”
沈綰指了指後麵:“在換衣服,就要過去了,怎麼,有什麼事嗎?”
蕭致一直是麵無表情的樣子,像極了蕭承衍,可是就算是蕭承衍,沈綰自問也能讀懂他,偏偏這個兒子,沈綰經常讀不懂。
有時候她被盯得都犯怵。
“沒事,隻是方才遇見師父了,說父皇母後還沒去,生氣了,兒臣這才過來看看。”蕭致語氣平平,聽不出什麼波瀾。
沈綰鬆了一口,正要說話,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忙轉身迎上去,扶住蕭承衍的胳膊,在他耳邊輕道:“小拾生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