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175cm的個頭,微胖,留著小平頭,還戴著個黑框眼鏡,普通的長相,性格屬於仍在人群中掀不起半點浪花的那種人。
曾強拖著疲憊的身軀行走在小巷中,四周熱鬧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們就像是無聲的布景。
“彩禮!彩禮!”
曾強的腦袋裏全部充斥著這兩個字,他已經28歲了,女朋友李翠也是28歲,在他同齡人裏麵的小孩早就開始打醬油了。
小時候家裏就很窮,父親挖煤死了,母親拿著可憐的賠償改了嫁,從小就與爺爺相依為命,靠著勤工儉學勉強讀完了一個大專。
就在一年前,爺爺也撒手人寰。
李翠和他是大學同班同學,比較胖,個子也不高,平齊曾強的嘴巴,同樣戴著個藍色眼鏡,上唇稍翻,左邊嘴角還有一顆米粒大小的黑痣。
因為長得不出眾,又是在文工院校,所以李翠大學時候基本上與異性無緣。
學校裏男生較少,同樣長相一般的曾強倒是頗受歡迎,不過沒有人願意與他交往,因為他每個月的生活費不到六百。
所以機緣巧合之下兩個人在一起了。
畢業三年。
曾強換了不少工作,最後光榮的成了一名外賣員。
外賣員辛苦嗎?當然辛苦,曾強風吹日曬一天工作14個小時。
外賣員收入高嗎?曾強記得上個月掙了6000+,這個收入放在三四線城市算是高工資了。
不過在雙慶,相比均價兩萬一平,節節攀升的房價,他這點工資還真不高。
兩人年齡都不小了,李翠家裏催得緊,開口30萬的彩禮和一套兩居室的房子,還很大度的說車子可以暫時不要,估計也是想著李翠那身軀鑽不進一般的小車吧。
曾強心裏明白,其實李翠和她家裏人並不是太喜歡自己,主要是擔心李翠那長相估計會沒人要,而且自己又是孑然一身正好當上門女婿。
勞累一天,曾強身上的衣衫早已經被汗水浸透,雖然周圍一股股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但是他的背脊卻是一陣陣發冷。
正走著,一個滿身酒氣,穿著暴露,跌跌撞撞的女人滑著步子撞到曾強身邊。
“嘔”張口一股汙穢之物就噴在曾強身上。
“美女,你喝醉了。”曾強鄒著眉頭把眼前的女人扶住,聞著身上的酸臭味暗自懊惱。
“嘔~噗。”女人來不及回答再次更大的一口噴出來。
曾強有了準備,側過身子,堪堪避過。
這時從旁邊趕來兩個紋著手臂,留著板寸的男子上前趕緊扶住女人。
“哈哈,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這就帶她走。”其中一個板寸男嘻嘻笑道,拉著女人就走。
而另一個,眼裏放著凶光,一臉不善的盯著曾強,像是在警告他別多管閑事。
曾強眼看著女人被拉走,他並沒有像電影裏那樣挺身而出,英雄救美,隻是搖著頭感歎一下世風日下。
撿屍,在這個地方不經常發生,隻不過好巧不巧的被他遇到而已。
他隻是個為了生計而發愁的普通人,有些事想管,但卻力不從心。
曾強借著燈光看了看身上的嘔吐物,發現衣服上除了有半消化狀態的食物殘渣,還多了許多透明的粘液,輕輕用兩根手指捏了捏,發現很粘,就像是膠水,難道她喝了502?
不明白就賴得去想,曾強還有更重要的要思考——怎樣來賺夠彩禮錢,一邊想著一邊朝家裏走去。
大排檔上,三五個男人一邊吃著燒烤,一邊吹著牛。
其中一個說道:“聽說了嗎?米國那邊好像出大事了,據說有個地方爆炸,很多人受了傷。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次爆炸一些人明明傷得很重已經死了,最後卻又活過來了。”
另一個嗆到:“你那是兩個月前的新聞了,不過後來新聞又刪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哎,我這有個新鮮的新聞,我有個哥們不是在中心醫院上班嘛,他給我說最近來了很多病人都說自己很餓,明明吃得東西不比以前少,卻總也吃不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