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離皺眉:“不用。”
這二人一個滿腔熱忱,一個卻油鹽不進,秦慕光明顯是熱臉貼冷屁股。秦子明有些看不下去,上前扶秦慕光:“大哥,你跪了多時,有什麼話,起來再和洛大哥說。”後麵的話他沒說——堂堂劍聖,憑什麼和人低這個頭。
秦慕光已經哭得昏天黑地,剛一站起來,忽然往前一栽,就倒在白景離身上。
白景離想要往後退,已經來不及。他托著沉甸甸的秦慕光,麵色特別難看,對秦子明說:“把他拉開。”
秦慕光在人前從不示弱,此時乍然昏厥,把秦子明也嚇得不輕,也顧不上腹誹白景離,連忙從他懷裏接過秦慕光。白景離眼中閃過幾許嫌惡,拂了拂衣衫:“等著,我去叫人。”
客服歎道:“你預測的真準。”
白景離很平靜:“上個世界,林敬宇一舉一動都能牽動薛沐的視線,更不用說肢體接觸。現在我對他的厭惡毫不掩飾,他試探下來,應該有數了。”
秦慕光由於傷心過度,暈倒在洛如嵩的靈位前,洛夫人唏噓不已。在她看來,這孩子從小就懂事,他孤身一人回到那個毫無情義的秦家,這些年一定過得不容易。雖然他在武林大會上打敗洛家,可他憑的是真才實學,無可非議。
況且當年他就幾次三番地賠過不是,隻是洛如嵩屢不接受。如今洛如嵩身故,他又跑來靈位前痛哭流涕,換了旁人,怕做不到這一步。
洛夫人便安排秦家兄弟住在客房,命人好生伺候著。
客服出來說:“宿主薩瑪,你住在這裏可千萬要小心,洛越隨時都會為難你。”
“沒關係。”秦慕光胸有成竹,“他連碰我一下都會露出惡心的表情,看來是直的。好了,我可以簡單粗暴的攻略他了。按原計劃走,感化為輔,阻止作惡為主。”
他正想盤算著找洛越說些小時候的經曆,看能不能先去點黑化值。哪知對方倒找上門來了。
白景離持劍而來,直截了當道:“你我再比一回。”
此時剛用罷晚飯,秦子明去園子裏散步,四下無人。秦慕光毫不掩飾對他的愧疚:“洛師弟切莫如此。師父過世我心裏也不好受,否則我為何千裏迢迢來嶺北?看得出來,此次相見你對為兄態度明顯大變……究竟為兄做錯了什麼?”
最大的錯就是當初進入洛家。如果沒有他,或許洛如嵩還是劍聖,洛越也就不會黑化。
若如此,秦慕光大抵回不得秦家,現在說不定仍是一個山野村夫。
白景離抽劍出鞘,也不多話,迎麵就刺。
秦慕光忙向一旁躲閃,對方劍招頻出,逼得他步步後退。他飛身撲出門外,站在簷下道:“洛師弟!你冷靜些!”
“拔劍!”白景離揮劍刺向他的手。
方才他出於本能,將家傳的暮光劍拿在手中。但不是為了防身,而是為了護劍。秦家這把劍非但位列天下第二,極為名貴,且劍身上用蠅頭小字刻了全篇秦家劍法的精要,天下不知有多少人在盯著它。
包括黑化了的洛越。
秦慕光仍未拔劍,而是拿劍身格擋。白景離步法連番變幻,手上動作越發急促,很快兩個人就進到客房外的那一片桂樹林裏。秦慕光在林間穿梭,白景離緊追不放,劍氣迸濺,將葉片桂花帶得撲簌簌下落。
他本就不是秦慕光的對手,加上此時心急,一套劍訣破綻頻出。
他輕輕一歎:“洛師弟,就算要比,我們也找個心平氣和的時候,此刻你……實在不適合拿劍。”
白景離眯起眼:“你說什麼?”
他手腕一轉,挽了個劍花,將劍身調轉方向,再次刺向秦慕光。秦慕光這次沒有繼續後退,而是抓住他瞬間暴露的破綻,身形一動,上前點了他的穴道。
白景離微微睜大眼:“你……”
秦慕光無奈道:“洛師弟,對不住了。”
周遭飄著桂花淡淡的香味,零碎葉片夾雜著花粒從白景離身側落下,因為要比鬥,他隻穿了單衣,此刻整個人一動不動地站在風中,像是一根修竹。
秦慕光和係統感慨:“真是一副好皮相,可惜給了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