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燕秋出門後並未離開,她瞧見秦慕光進了主子的房間,怕二人大半夜起衝突,便悄悄在外麵聽動靜。沒想到兩人聊得還算融洽,剛要鬆口氣,最後關頭卻被白景離問出這樁親事。
燕秋死死抓住白景離:“這麼晚了,主子是要去哪?”
“我去找母親問……”白景離說到半路才覺得不妥,這個時辰,洛夫人早該睡了。
燕秋趕緊說:“就算主子要問,也等明日夫人休息好了啊,此刻太晚了。”
“既然母親已經知道,還請秦師兄明日與我一同前往。”白景離好容易才將情緒平複些許,對秦慕光一字一句地道,“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秦慕光滿口答應,回去就和秦子明附耳交代幾句。
次日一早飯畢,白景離便去向洛夫人請安。不多時,秦慕光也到了,洛夫人有些奇怪:“今日為何都來了?”
白景離便道:“母親,秦家的婚事不能同意。”
“越兒,看你的模樣,像是剛知道這個似的。”洛夫人有些驚訝,“燕秋居然沒告訴你?”
秦慕光在一旁打圓場:“想是燕秋姑娘太忙,就忘了。”
白景離皺著眉心:“我洛家和秦家糾葛多年,母親心知肚明,何不拒絕?”
洛夫人微微一歎:“可是越兒,我征詢過嵐兒的意思,她是願意的。”
白景離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了半天,終於憋出兩個字:“胡鬧。”
“你父親的事情為娘自然清楚,可也不能怪秦家。何況秦家的聲名和咱們家旗鼓相當,也算門當戶對。我看子明這孩子聰明,人也不錯,慕光又說把家主讓給他。你父新喪,為娘此刻不可能答允。但既然嵐兒有意,為娘沒有拒絕的理由啊,還是日後再說吧。”洛夫人如此解釋。
“母親,你……”白景離想說你不懂,但他的孝心不允許,隻好按著火氣道:“阿嵐在哪?”
洛嵐此時正在閨房中興衝衝地看桌上的一堆東西。
秦子明一早托丫鬟送來一堆淮南的絲綢和飾物,無論花色還是款式都是那邊的特色,在嶺北頗為少見。洛嵐臉上透著幾許緋紅,拿起一枚紅玉手鐲細細把玩著,想起月下那個玉樹臨風,侃侃而談的年輕人,她的嘴角就不自覺地上揚。
閨房的門忽然被大力撞開,白景離一臉怒意的走進來,“你太任性了!”
洛嵐本還想找燕秋問問他身體如何,此時被他劈頭蓋臉地說了這一句,那一點牽念頓時煙消雲散。她毫不示弱地說:“你什麼意思?憑什麼一大早就來斥責我!”
白景離道:“你若想出閣,我會替你另尋一門好親事,秦家的我不答應!”
“誰想出閣了!你……”洛嵐被他一句話臊得淚水打轉,“你太過分了!別說我還沒點頭,就算我答應了,母親都不攔著,你跑來說什麼!”
白景離盡心竭力地維持人設,絲毫不照顧她的情緒:“我是為你好,秦家狼子野心,跟了秦子明,你就是跳進火坑裏。”
“為我好?”提到這個,洛嵐的怒火也起來了,“從小到大,你管過我多少?秦子明還知道送東西討我歡心,你呢?從小到大隻會和父親一起逼我念書學女紅!”
白景離這才看到桌子上的大小物件,麵色驟寒,洛水劍在手中一震,雖未出鞘,劍氣卻迸射開來,登時將桌上華美的綢緞劈成了碎片。
洛嵐呆呆地看著四下散落的碎布,很快回過神,大聲質問白景離:“你瘋了!你幹什麼!”
“區區幾塊布,就把你給收買了?”白景離冷言冷語地回她,“若父親尚在,一定對你很失望,居然對仇家的兒子心心念念”
洛嵐眼淚登時湧出眼眶,她哭道:“你還好提父親,你若能和秦師兄那般厲害,父親又怎麼會離我們而去!秦家和洛家以前也有過聯姻,為什麼你就非要來苛責我!”
被戳到痛處,白景離的憐惜之情蕩然無存。
“秦洛兩家勢不兩立,隻要你在秦家,便早些死了這份心。”不管洛嵐哭得有多悲戚,離開之前,白景離無情地留下這句話。
客服問他:“這麼對女孩子,是不是有點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