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光愣愣地聽著她含混的氣聲:“阿嵐,為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什麼遠遠不止?”
他雖然通過監控知道是白景離故意誤導洛嵐,讓洛嵐以為自己把他怎麼樣了。可在毒龍教裏麵,明明是白景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強吻他,怎麼到洛嵐的嘴裏居然反過來了?
還有,那天……到底為什麼會突然和係統莫名其妙地斷開?
秦子明從洛嵐的話裏隱隱聽出了什麼不得了的真相,他頓時看向秦慕光:“大哥,嵐小姐說的是真的麼?”
秦慕光這種不玩心眼的聖父當然要搖頭否認。
洛嵐又是一聲冷笑,“我哥總不會拿自己的名聲來汙蔑你。”
不,他就是在拿名聲來汙蔑我,他連命都不稀罕,名聲算什麼!
秦慕光很想這麼吼出來,可人設不允許他這麼做,他隻好歎著氣說:“你們快離開,無論怎麼說,終歸是我對不住洛家,洛師弟怎樣都可以,他把我困死在這裏也無妨。”
這話戳中了洛嵐的心事,她深吸一口氣,繼續用唇語說:“我不會讓你死,隻要你答應我,在我哥蠱毒發作時拿內力替他續命。還有秦子明,你也不要忘了承諾我的解藥。”
“嵐小姐放心,絕對不忘!”
洛嵐點了點頭,拿洛水劍劈開木榻的鐵質扶手,“你們快走吧。”
秦子明道了謝,趕緊來攙扶秦慕光。秦慕光剛要說什麼,忽然聽見係統在他腦海中驚呼:“宿主薩瑪小心,洛越來了。”
秦慕光罵了聲“窩草什麼鬼”,便立刻沉聲對他二人說:“快躲起來,洛師弟已經到地窖門口了。”
秦子明和洛嵐對視一眼——不愧是高手,人還未現身,他就能感應到。
如今的洛越性格怪癖,他二人也很緊張,不及多想,洛嵐便任由秦子明拉著她鑽進了木榻下麵。
緊接著地窖的門再次打開,白景離自己手裏提了個食盒,後麵跟了個小丫鬟懷中抱著一酒。不消說,這是白景離方才對著暮光劍憶苦思甜,想起當年往事,帶著桂花糕和桂花酒找他秦慕光懷舊來了。
——真不是時候。
秦慕光歎了口氣,對係統說:“看來洛美人真的不喜歡我,都不給我一個讓我更愛他的機會。”
客服半開玩笑地對白景離說:“他的意思是,他不會更愛你了。”
白景離淡淡道:“不稀罕。”
至少現在不稀罕。
燭光暈出一層漸變的光,白景離從幽暗的階梯上緩緩走下來,眉宇間似有幾分柔和。他道:“這是桂花糕,還有桂花酒。”
秦慕光心虛地看著他,勉強道:“……洛師弟有心了。”
木榻的扶手斷了一塊,玄鐵鎖鏈的另一端像死蛇一般胡亂垂在地上。
白景離也很快發現了這個細節,立馬變了臉色:“怎麼回事?誰做的?”
方才的柔和之意就像幻覺,此時他的臉上籠罩著一片冰冷寒意。
小丫鬟看著他的背影,都嚇得手上打顫。
秦慕光當然是把罪責全部攬下來:“是我……洛師弟,我方才試著喚起內力,玄鐵鏈太結實,一用力就扯斷了……洛師弟,你給我吃的並不是廢武功的丹藥對不對?”
都萎得那麼明顯了,也沒什麼好裝的,索性攤牌。
白景離額上隱隱爆出青筋,他盯著秦慕光,一字一句地道:“說到底,你就是想走,就是想參加武林大會,對不對?”
秦慕光忙道:“不是的!洛師弟你不要誤會……”
“你休想!”白景離森然打斷他,對小丫鬟說:“出去。”
小丫鬟得令,抱著桂花酒奪門而逃。
然後,白景離拿著暮光劍快步走到木榻前,用鑰匙打開那一端上的鎖扣,在暮光劍上牢牢纏了幾圈重新鎖上,又將帶著暮光劍的玄鐵鎖鏈穿進木榻底部厚厚的鐵板,從底部抽出來。
他險些就戳到了床底的秦子明,他偏過頭險險地躲過,手心滿是冷汗。
秦慕光感到不妙:“洛師弟,這是……”
白景離並不理他,他走到距離木榻一丈之處,用盡全力將暮光劍插進石壁。
做完這一切,他才輕聲開了口:“你出不去的。”
他的內力雖比不上秦慕光,但也天下少有,這暮光劍帶著玄鐵鎖鏈被他的內力死死地埋入石壁,幾乎沒有人拔得出來。
秦慕光倒是能□□,但他……夠不著。
玄鐵鎖鏈的另一端穿在床底的厚重鐵板上,他整個被固定在榻上——若想離開,除非把三寸厚的鐵板一劈兩半。但洛水劍和暮光劍一樣,隻能借助瞬間爆發的強大內力戳個窟窿,還做不到直接劈開這塊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