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離的眼神不經意掃過他的腰間。
那裏懸著暮光劍,劍柄上的黑色寶石幽深如夜。
他臉上出現一絲不易覺察的情緒,動了動嘴,似乎要說什麼,卻突然吐出一口血。
“主子!”燕秋正端著水盆進來,見狀險些扔了。秦慕光麵色凝重,上前拿起白景離的手腕。
他的醫術雖比不上秦子明,但尋常脈象還是能看出些端倪。他用手指感知片刻,錯愕地問白景離:“脈象極其紊亂,似乎有好幾股氣在流竄,又不像練功做火入魔……洛師弟可是吃了什麼毒性猛烈的藥物?”
白景離臉上微微一變,抽回手,拿燕秋遞過來的絹布擦拭嘴角:“想是近來參湯喝多了,今晚停了便是。”
秦慕光卻不能苟同:“參湯雖然大補,卻……”
“你請回……咳——”
白景離說著又吐出一口血,半個手帕都被染紅。
“為兄給你運功克製。”秦慕光作為聖父,當然要義不容辭地做好事,他扶起白景離,手貼在他的脊背上,內力源源不斷地輸送過去。
白景離劇烈喘息著,一時無暇掙紮。
燕秋見狀鬆了口氣,在一旁道:“多謝秦家主。”
秦慕光微微一笑:“自家人,應該的。”
表麵上一副謙謙君子做派,隨即他就忍不住對係統說:“我摸到他的蝴蝶骨了……嘖,骨相真好,把我手心硌得發癢。”
係統:“……”
難得遇到反派弱勢又溫馴的時候,宿主薩瑪這是要拚了命的耍流氓。
秦慕光心裏得意,剛要繼續和係統花癡白景離,忽然白景離猛地轉過身,一把扼住他的喉嚨:“別碰我!”
方才沉靜的白景離,瞬間就變得不可侵犯,他欺身而上,將秦慕光整個壓在床角,周身殺氣四溢。
燕秋驚呼一聲:“主子不要!”
秦慕光的內力被打斷,險些倒氣,他生生壓下上湧的氣血:“洛師弟,是我,你冷靜一點。”
白景離像受驚的野獸一般,定定地瞪著秦慕光。
秦慕光一動也不敢動,小心地問:“洛師弟,你怎麼了?”
燕秋啜泣著道:“秦家主走之後,前家主變本加厲地體罰主子。導致主子落下不喜被人觸碰的毛病,平時還好,他不高興了說兩句。若他極度疲累時,便控製不住地攻擊別人……以往我隻見過一回,當時主子被體罰以後關禁閉,出來後我替他換衣服,他便是如此對我,可是很快就回過神,似乎從那以後,他便不許我近身了。”
但這次白景離卻並沒有清醒,他的手越收越緊,眼中像是蒙了一層霧。
秦慕光輕聲道:“洛師弟,沒事了,為兄不會傷害你……”
可他剛說罷,臉上就挨了一耳光。
白景離情緒激動,好像秦慕光連呼吸都能激怒他。
秦慕光頂著臉上紅紅的巴掌印,對燕秋尷尬地笑了一下:“看來洛師弟……今次是比較嚴重。”
的確很嚴重,主子往日十分自持,這還是第一次打人耳光。
而秦家主……應該也是第一次挨巴掌。
這場麵又惹人擔心又滑稽,讓燕秋哭笑不得。
秦慕光歎了口氣:“洛師弟,對不住了。”他用手指在白景離的睡穴上輕輕一點,白景離頓時往前栽倒。
燕秋忙問:“秦家主這是……”
“無礙,我點了他的睡穴,讓他好好歇一宿。”秦慕光將白景離接在懷裏,正要往床上放,卻發現白景離的手按在他的脖子上,力道太大,一時拽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