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越站在二樓窗台死盯著樓下院兒裏的十來個人,臉色黑的跟剛起煤似的,看著挺唬人,背在身後的手卻因為下麵的人叫罵一直抖個不停。
倒不是嚇的,純粹是給氣的。
這本來就是他家,這群傻逼憑什麼在他家門口貼封條,還要趕他出去。
“小子!你丫可別跟我們磨嘰了!這可不是你家了!別沒皮沒臉的賴著不走啊!等會兒傷著你臉麵就別怪哥幾個不客氣了!”樓下一男人不耐煩的朝上咧著嘴罵著。
“滾你大爺!”成越胸膛起伏不定,在陽台上左看右看,伸手端起一盆花兒就朝下砸了過去。
“哎!”樓下那個男人看著那盆花砸下來臉都黑了,嗓子裏喊了一聲,緊接著周圍杵著的十幾個男人烏央烏央的伸著手去接了。
這一盆蘭花少說也得小十萬,上頭人盯著他們說這房子裏一件東西都不能給捅爛嘍。
“你丫可別不識好歹!”男人見蘭花給接住了,但語氣卻更凶了,“今兒你必須給我搬出來,否則就你這小身板廢物點心的,要你條腿都是輕的!”
“你這牛吹的我看要沒你褲襠裏那根東西墜著,你能上天吧!小爺我就站這兒,有本事你就砍!”成越紅著眼睛也把腿給架陽台欄杆上了,用手指著大腿根兒,“你來,就這兒!就衝這兒砍!不砍你是我孫子!”
樓下一群大老爺們兒被這話氣的拽著地上的東西就往上扔了去,但樓上的那小子明顯躲得快,一轉眼的事兒,不知道他一彎腰從哪兒摸了把雨傘打了開來。
成越拿著雨傘,站在陽台上正洋洋自得,想著等會兒再砸幾盆花下去,把那些人給砸跑,卻沒看到院兒下麵的人已經不知道從哪兒搬了個梯子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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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徐走過前台的時候,前台小姑娘正站那收拾東西呢,見他走過來了招呼了一聲。
“嵇律師,這兒有您一包裹。”小姑娘笑著拿著一紙袋子遞了過去,“昨天就到了,我今天給忙忘了,剛見你才想起來。”
“麻煩了。”嵇徐點了點頭,接過包裹就朝外走了過去。
他出公司大門的時候,擰著眉抬頭朝黑壓壓的天看了一眼,又把衣領幾個扣子給解了。
今天天氣不好,估計等會兒應該會下雨。
嵇徐上車之後,把空調打開了這才把手中的文件袋給撕開了。
一封薄薄的焦黃色信紙從裏麵飄了出來。
剛拿穩看第一行字,嵇徐臉色就變了。
這是封遺書。
他沉著臉色,一目十行的粗粗掠完,抓著方向盤的一隻手青筋都爆了起來。
看到最後一行那幾乎是懇求的托孤言語,他才稍稍把情緒給壓了下去,一腳踩下油門,朝著信上附帶的地址開了過去。
嵇徐朝信中附帶的地址趕過去的時候也沒多找,直接停在一戶人家院兒鐵門外麵了。
這片兒地都是獨棟的別墅,落個冰雹能砸死一片達官貴人。
這麼個幾十個人烏央烏央圍著別墅吵吵鬧鬧連威脅帶恐嚇實在不多見。
院子裏麵幾十個男人鬧哄哄的,已經有兩三個男人正順著梯子往二樓陽台上爬。
嵇徐見狀沉著臉推開車門就下去了,院裏的鐵門是開著的,他直接給走了進去。
一群穿著黑背心大漢裏突然混進來個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顯眼的很。
“嘿,你誰啊?”有人喊了一聲。
“樓上站著那位是我委托人,你們現在的行為涉嫌強闖民宅以及威脅恐嚇未成年犯罪。”嵇徐抬眼看了一眼樓上陽台上站的男生,擰著眉打量了一眼,把兜裏名片兒給掏出一張遞給了這個明顯是領頭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