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段(1 / 2)

爛打,難道不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嗎?”方庭珩一語道破本質。

“……”謝堂燕心虛地閉上嘴巴。

纜車晃晃悠悠到達半山腰,謝堂燕忙不迭地跳出車廂,接過王代雙遞來的零食包:“謝謝。”

“四點半餐廳集合。”歐陽晴說。

“好嘞。”眾人應道,然後四散開來各找各的房間休息。

飛機加汽車加纜車的折騰一路,饒是白天補了一覺的謝堂燕和方庭珩也有點困了。

刷卡進門洗澡,謝堂燕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濕漉漉的鳥窩頭發垂下一縷,他揉揉眼睛,看著披浴巾的方庭珩走出盥洗室,漫不經心地說:“五月底,你跟我回一趟岐城吧,我想給我爸媽掃墓。”

方庭珩擦拭頭發的動作頓下,他卡殼的腦袋緩慢重啟:“……好、好啊。”

聽到回應,謝堂燕一頭紮進枕頭裏睡了過去。

方庭珩在床上翻來覆去滾到四點半都沒睡著。

謝堂燕太可惡了,方庭珩想,怎麼能這麼隨便就提出見家長的要求。

四點半,天際蒙蒙亮,像是把曝光調高兩個點,暴露出清透的雲霧藍。

謝堂燕伸個懶腰,轉頭發現方庭珩睜大眼睛呆呆地盯著天花板。

“你沒睡?”謝堂燕問。

方庭珩扭過腦袋發射死亡視線:“我睡得著嗎?”

“你不困啊?”謝堂燕沒心沒肺地問。

方庭珩隻想用枕頭悶死這隻腦袋有水的傻燕子:“你還記得你昨天說的什麼嗎?”

“就……五月底陪我去見家長?”謝堂燕猶豫地說。

方庭珩見他不知悔改的模樣,決定以牙還牙,說:“下周你陪我回家。”

“……”謝堂燕咽了下唾沫,“這、這麼快的嗎?”他試圖掙紮,“你不能這樣,見死人和見活人能一樣嗎?”

“一樣的。”方庭珩說,“扯平了,走吧,看日出去。”

“你媽會不會把我拍牆上摳都摳不下來啊?”謝堂燕穿上外套,嘴上不閑著,“我要知道你媽是特種兵我就多考慮倆月了。”

“那我是不是要擔心一下你媽給我托夢?”方庭珩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裏兩個大黑眼圈無語凝噎,“放心吧,我爸會攔著的。”

“哦對了。”謝堂燕腦袋上亮起一個黃色小燈泡,說,“我家這邊也是有活人要見的,我姐姐和我爺爺。”

方庭珩捂住臉,京城謝家,壓力好大。

“別擔心。”謝堂燕哼著曲兒拍拍方庭珩的肩膀,“嫁入豪門的影帝先生。”

兩人並肩走出房間,方庭珩破罐子破摔:“行吧。”

謝堂燕這時候掏出一點點身為男朋友的良心,以及京城燕少的氣勢:“你等著收禮收到手軟吧,適當表現得冷淡一點,畢竟我的門路,不是那麼好走通的。”

“好嘞。”方庭珩狗腿子似的親親謝堂燕的耳尖,“我的燕少。”

用完早餐,一行人一人一個帆布背包,步行上山。

自古華山一條道,是謂天險。

謝堂燕小心扶著木棧道的扶手,一步一步,將雲霧和山峰踏在腳下。

晨間的風格外清爽,深吸一口氣,沁人心脾。

天際處一條一條的雲仿若魚骨,淺淡的橙灰色和靛藍,像粗糙的蠟筆隨意的描繪,又像是精心繪製的油畫。

木製階梯發出悶沉的聲音,謝堂燕第一個登上山頂,在觀景台挑了個石凳坐下。

方庭珩坐在謝堂燕身邊,把帆布背包放在腳邊,拿出一盒薄荷糖,倒出兩粒:“給。”

謝堂燕拿起糖片放進嘴巴裏。

工作日的遊客很少,即使是繁花錦簇的春季。山裏的暮春時節來的比城市晚一些,半山腰開著一團一團的不知名的粉色花朵,鳥兒成群結隊撲撲棱棱地振翅掠過天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