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司徒大哥,喜歡一個人,無論對方做什麼,都能原諒,無論為對方做什麼,也都願意。
你喜歡的人,其實,跟你一樣傻。
千金姐姐,你選擇煙雨樓,也因為,那個江湖裏,有你喜歡的人吧。
重千金看到久違的重穿式招牌微笑,不由也笑了。
不祈求原諒,我要的,隻是理解。
有人明白自己的心意,真好。
雖則,她從來表示不稀罕。
第一次見到那個人,就中了毒。
他有一雙如此美麗的手,一對如此誘惑的眼睛。
他的曲子,帶了跟他的人一樣的魔力。
不管他去哪裏,不管那裏有什麼。
她重千金,都願意跟著。
“小穿,”她摸摸重穿的臉蛋,“一定要珍惜,你喜歡的人。”
站起身,“也要堅持,你想要的江湖。”嫣然一笑,走出了房間。
重穿點頭,眼裏有些澀。
這個房間陳設風格很熟悉,應該也是拜金樓吧。
重穿閉上眼,終於不再喂藥了,這身子,的確需要好好調理。
緩緩運起真氣,在各處經脈遊走。漸漸神台鏡明,進入無我之境。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得外麵人聲喧嘩。
“奉戶部尚書令,查封京城拜金樓商號,上下人等……”
重穿迷糊聽了一耳朵,嗯,難道自己又穿了?穿到官場宮廷文了?
哪裏突然跑出個戶部尚書來?
“拜金樓一貫守法有禮,這,這,這……”
樓麵大掌櫃齊蔗天被突如其來的戶部官員和大批羽林軍搞得昏了頭。
大老板前腳出門,這後腳就來了瘟神。
“齊掌櫃,我看這來頭,不隻是戶部的動靜。”二掌櫃魯甘霖湊到他耳邊說了一聲。
“你看後麵那些人。”
齊蔗天此時已注意到,羽林軍後麵跟了一群黑衣人,一律金腰帶,綠腰牌,麵無表情,但那默然氣場,淩厲舉止,儼然都是高手。
這些人的中間,有個騎在馬上的少年。
緋色官袍,金冠聳立,俊麵含威,兩道目光如冷電一般掃來。
“這是?”
“齊哥,那腰牌裝束,好像是寒王府的烏衣衛。”
“什麼,寒王府的烏衣衛?那,那個人是?”
此時羽林軍已大批湧入,遣散樓內客人,查封各房。
齊蔗天冷眼看去,每查一個房間,都有一個烏衣衛急速跪倒那個金冠少年麵前,說句什麼。
那金冠少年修眉微蹙,神色緊繃。
“魯老弟,他們好像在找什麼人。”
果然,不知道哪個烏衣衛稟告了些什麼,那少年麵色一變,神情似大喜又似不敢置信,煥發奪目光彩,一個縱身從馬上躍下,如一道緋色旋風,向後院樓主小閣卷去。
“哎呦,那個地方可闖不得!”
“什麼人!”
“大膽!堂堂寒王世子親臨,誰敢抵攔?”
齊魯二人麵麵相覷。
寒王世子!
重穿眼看著那扇房門被一腳踢開。
一個人站在門口。
緋色官袍如火,燦燦金冠閃爍。
俊秀的麵龐,滿是森然之氣。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寒無衣,威儀赫赫,氣勢嚇人,仿佛二郎神降世。
寒無衣一眼看到了半靠在錦榻上的少女。
瘦尖了的雪白麵頰,魂牽夢縈的琥珀大眼正帶點不相信又歡喜地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