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雛雞覺得自己被母雞拋棄時,那種感情的崩塌是不可彌補的。
何況這雛雞自覺活了兩世,臉皮雖有時候挺厚,在這個問題上,卻異常脆弱矜持,所以他,絕對不會去質問那隻母雞,為什麼。
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心事的,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楞沒聲息地迎來日出,送走晚霞。
“重穿,我要喝水!”慕少艾醒了。
靠著床頭暈乎乎的重穿楞了下,看看窗外白光,暈,什麼時候天亮了。
剛要下床倒水,重千斤已經把裝了溫水的杯子遞了過來。
重穿心裏一酸。可真是體貼啊。
一邊喂水,一邊想,看著平時兩個打打鬧鬧,沒一刻安穩的,原來,這是少年表達感情的方式。
“還要。”
重穿起身,重千斤又遞過一個杯子。
“算了,還是你來喂吧。”何必非要夾在中間呢?
重千斤睜大眼看他。
“我,我想去洗漱一下,再找流歌姐姐準備點東西,那個,一會就比賽了。”
為什麼要解釋,小雞委屈地逃離了那間屋子。
隻留下莫名其妙火冒三丈的重三少。
“喂,重千斤,我要喝水!”慕少艾頭疼欲裂,嗓子冒煙。看這個拿著水杯在那裏發呆,就生氣。
“啪!”卻是重千斤把杯子往桌上一扔。“自己起來喝!”轉身也走了。
這下子,是慕少艾莫名其妙了。
頭怎麼會這麼疼,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辰時三刻,比賽開始了。
錦繡公子的總決賽。
對決方:納南白 VS 重穿
對決方式:不限,隻需用到文房四寶,或者牽涉詩詞歌賦
勝利條件:對手主動認輸,評委兩個以上承認
台下多少雙眼睛,都看著台上那兩個少年人。
真是青蔥啊,還那麼小。
一個著白衣,顏皎如月,小小年級,卻難得沉靜似水;
一個著水綠色短衫,圓圓臉蛋,嘴角上揚,白淨麵龐上小小酒窩似隱似現。不是動人心魄的容顏,卻讓人覺得親切,不由自主想起幼年鄰家的青梅,橋頭的竹馬。
待比賽司儀宣布開始的時候,兩個少年並未有動作,看得仔細的人,還會發現,他們的眼睛裏也沒有殺氣和比武人應有的煞氣。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年沒見的小朋友再次聚首了。
心情矛盾,一麵想看他們動手反目,一麵又希望他們攜手相交。
“重穿在幹什麼?”慕少艾皺著眉頭,啃著桂花糕。為了給重穿加油,飯都沒吃就來了。
“先下手為強啊!這個笨蛋!”雖然不了解重穿的底,但看他平時表現就知道,這個懶人,心思根本沒花多少在功夫上,而納南白的手段他是知道的。本來麼,還指望他動點小腦筋,以智取勝,現在看這木呆呆的,都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更奇怪的,是另一個,也就那麼按兵不動。
重千斤沒有回答。麵沉如水。心裏想什麼,不言而喻。
重千裏笑笑。“不要著急,我看小重穿的樣子,應該是胸有成竹。”
一會,台上人動了。
卻是重穿舉步走向納南白。
台下人都屏著一口氣,看重穿走路的姿勢卻好像在後院溜達。
“這家夥,一路全是空門!”慕少艾急得想把桂花糕扔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