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千裏搖搖頭。“這小朋友手裏的可不是普通毛筆。這筆尖是用大漠狼王腦袋上的逆毛製成,最厲害的是摻了烏金絲。這烏金絲可切金斷玉,隻是材料實在難得。這個筆應該還有一白玉簫配對,喚做‘一青二白’,表麵風雅,卻是第一等的殺人利器!”
重穿聞言連連點頭,一邊崇拜地看著重千裏,一邊心說,可不是殺人利器,少爺我,哦不對,姐姐我已經領教過那二白的手段了,小命差點嗚呼。
接下來凡是和納南白對陣的,通常不是一招就是兩招,那對手都以各自的弧度掉下台去,給自己的比賽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重穿頻頻咋舌。
重千斤忍不住酸溜溜地嘲笑:“小心一會舌頭伸不回來!”
慕少艾難得沒有反駁他,皺著眉頭頗為擔心地看著重穿。
重穿毫不察覺來自這兩的情緒。“貌似這比賽不用繼續了,直接讓他升級得了。”
重千裏微微一笑,指指台上。“說他就一定贏,卻也未必啊。”
此時上台來的正是那夜月穀的高人。(作者:隻是說個子高。。)
此人名叫左岸書,是夜月穀大弟子。
重穿聽到名字傻了一下,仔細打量這人,雖然鼻子不矮,眼睛不小,倒是地道的炎黃子孫,應該不是法國友人。
等左岸書拿出他的武器時,重穿頓覺人生處處有驚喜。
那是一條黑色綢帶,具體成分不明。
但他動作時,這綢帶就成了他作畫時的筆墨。
行雲流水,濃淡相宜。聲東擊西,目眩神迷。
重穿懷疑與他過招下台的,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被轉暈之後自行掉落。
經過了一些炮灰雕刻的時光,最後,終於是今天的重頭戲。
兩大高手的對峙來臨了。
這一頭是納南白,白衣如雪,嫻靜有如花照水,那一頭是左岸書,銀袍似月,行動好比風拂柳。
兩人對視一會,都不忙動手。可能是惺惺相吸之故,也不像之前那樣漠視對手,彼此作了個揖。
左岸書自懷裏緩緩取出那條黑色綢帶。“此物叫濃墨,此招亂披風,還請指教。”
納南白聞言舉起手中青玉筆。“一青,驚神筆法。”
招呼一打完,兩人幾乎同時動作。
淩厲處,恰似雄鷹遇俊隼。
重穿心說,原來寒暄的表麵下,是為了凝聚更大的風暴。
飄逸處,又好比田園詩邂逅了山水畫。
重穿:美哉,中華!(作者:這是什麼點評。)
重穿第一次在觀賞節目(算節目吧)的時候,可以同時用到咬牙切齒,驚心動魄又心曠神怡等成語。
如此幾十個回合之後,圍觀眾人心裏皆冒出同一個念頭:棋逢對手。而此時,台上局麵突變。
納南白突然放棄左突右竄的身法,直逼近左岸書,幾下糾纏,人已飛出,堪堪站住,嘴裏噴出一口鮮血。
重穿見狀,不由“啊”了一聲!
納南白仿佛聽到,回頭衝他粲然一笑,蒼白麵上嘴角尚有鮮紅血絲,那笑卻如斯暢懷動人。
重穿皺起眉頭,眼裏卻是驚豔。
卻聽得左岸書一聲長歎:“我輸了。”縱身跳下了高台。
慕少艾奇道:“咦,吐血的不是納南白麼?”
重穿喃喃地點頭。“嗯嗯,他隻是吐了一口血,比賽又沒說吐血就是輸。你看看左岸書的衣裳。”
那銀色袍子上金鉤鐵劃般寫著五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