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厲害？”重穿吐吐舌頭。
“哼，鐵砂掌也算不得多厲害的功夫，不過剛才搞折你的小手足夠了。”慕少艾想，那漢子竟然在最後一刻運起鐵砂三重真力，絕對不隻是爭勝之心，那是決意要廢了重穿右手，當真心思歹毒。要不是那公子先出手廢了那人腕子，自己肯定叫他兩隻破鐵掌從此生鏽！
“你說剛才那個公子是什麼人？”
“不認得……爹爹倒是給我看過一些江湖名人的畫像，不過我記得的不多。”
“這麼美的人都不記得！”重穿鄙視，偏頭回味，“剛才好似聽到琴聲……”
“我自己就很美了。”慕少艾不甚了了，看著重穿，“如果是你的畫像，我一定記得。”
“我這樣小人物，誰會畫我？除非我欠你爹錢。”
重穿失笑，將那流光劍抽出半截，一時青光乍泄，一股涼意跟著溢出。
“呃，寒津津的。冷是冷一點，倒是把好劍。”
慕少艾：“算不上極品，你又不使劍，幹嗎這麼上心？”
“三少使劍。”重穿還劍入鞘，“他手裏那把青峰劍還是兩年前我爹找人打的。過幾日就是選拔賽，三少肯定會參加秋水公子的比試，給他備著。”
慕少艾撇撇嘴。“他對你那麼凶，你倒老惦記他。”
重穿笑笑：“他嘴巴壞，又喜歡裝酷，人還是蠻好的。何況現在是青春期……”回頭一扯慕少艾，“走啦，逛了半天好餓，我們去吃鹽水鴨！”
世家天下名
重穿與慕少艾在雞鳴客棧的憑風樓二層找了個窗口臨街的位置坐了下來。
重穿特特找的這個位置，臨街，便於觀察來往人群；坐在窗口，則便於被人觀察。
這雞鳴客棧是健康數一數二的大客棧，左邊是商業街，右邊是玄武湖，但凡來健康的，總會往這兩個點走走；已經定了兩間房，這重千斤卻還是未見人影。
“說起來，我們自滄州一路來這，居然風平浪靜，連個山賊都沒碰到。”重穿扔了個毛豆在嘴裏。“這還是江湖嗎？”
“是挺平靜的。”慕少艾趴在桌麵，兩手捧著菊花茶。“就被人下了七次迷香，九次馬絆，收拾了十一個采花賊。”
如此秋高氣爽，重穿還是汗都下來了，瞪了眼睛，“我怎麼不知道？”
慕少艾抿嘴笑：“第一，有人睡得香，第二，有人護得你周全，第三麼，就是有人輕功既好，下手又快。”
“夢裏殺敵知多少啊！”重穿嘖嘖兩聲，眼珠溜兩下，略帶遲疑地問，“第一個有人是我？第二個有人是三少？第三個有人是少艾你？”
慕少艾看看他，夾了筷鹽水鴨吃起來，“味道不錯。”
重穿轉頭往街麵看。可能是臨近賽期，江湖人士多起來，熙熙攘攘裏，不乏人品俊秀、鮮衣怒馬的少年俠客。重穿試圖在裏麵找到那修竹一般挺拔、寶劍一般鋒銳的身影。
“要是到晚上還不來，三少會歇在哪裏呢？”他喃喃自語。
“溫柔鄉。”慕少艾晃著腦袋捧著茶。
重穿心一跳，猛一回頭：“什麼？”
慕少艾笑。“不是剛過了成年禮嗎？”
重穿心道，這萬惡的舊社會啊。莫名煩躁了起來。正怔忪，又覺幾道視線熱辣辣射在身上。
一抬頭，隻見隔了幾桌坐著三個少年正盯著他和慕少艾看。
當先一個身著紅色長衫，一張蜜色麵龐，劍眉跋扈，星眸飛揚，大概十七八歲年紀，見他回頭，立時綻開一個大大的笑臉，露出一口整齊白牙，讓重穿頓覺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