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人拿著行李的藍沁坐上一輛出租車就走了,她沒有臉麵再留在這裏,也沒有資格去阻礙夏奕澤的幸福,而她根本就不是夏奕澤的幸福選擇。既然他選擇這樣的情況,所以自己還會這樣……
一段本來就磕磕撞撞的感情又經過了大吵大鬧,就像是沒有了樹葉的枯樹還經受了風雨的摧殘,隻能折斷了那些樹枝。既然自己無法選擇。還是這樣的,而夏奕澤在這一個星期過的也是水深火熱,雖然他接到藍沁的電話時也想和她好好聊聊,兩人就此和解。
可是他每次聽到藍沁一開口就說溫婉的事就讓夏奕澤立刻變臉,因為他實在不想再談論溫婉的事,而夏奕澤的態度卻讓藍沁徹底誤解了。她以為夏奕澤和溫婉之間真的是因為自己才鬧得感情破裂,這個想法也讓藍沁決定了她要離開這裏。
坐在出租車裏的藍沁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與車輛,一瞬間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何如何從,她心底裏湧出一絲絲的後悔情愫。
此刻的她,仿若暗夜裏的一隻幽靈,沒有去處沒有前路,隻能孤零零的在這裏飄蕩著。眼前的人來人往都與她無關,此刻的她隻能不急不緩的看著這些行色匆匆的陌生人來了再離開。
其實她是迷茫的,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何去何從,這個城市那麼多家,那麼多房屋,卻唯獨沒有一棟是屬於她自己的。駕駛座的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後座的藍沁低垂著眼簾,頭抵著窗戶,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病怏怏的,出自內心深處的問了句:“小姑娘,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要送你去醫院嗎?”被點名的藍沁,有些意外的抬起頭看向前座的司機,溫和的說道:“啊,不用麻煩了,我隻是心情不太好而已,謝謝您。”說完還衝後視鏡裏的看過來的司機笑了笑。
看著小姑娘的確更像是心情不佳的模樣,司機也不在堅持送對方去醫院了,而是有些語重心長的說著:“現在這個社會啊,就是這般的,冷漠複雜又黑暗,隻能你自己去適應,無論多不喜歡也要強製你自己去習慣。”而後座的藍沁聽著這些話卻並沒有吭聲,因為她並非是為了這些事,可她同時也不想將自己內心的苦悶剝開來,然後呈現給一個不熟識的陌生司機。
這也算藍沁自己的選擇,當然自己還是需要一些,而這頭沒有接收到回答的司機,深知對方並沒有看起來的那般柔弱,能夠將心事隱藏在內心深處的人,都是有著堅硬外殼的心髒的。所以也不在繼續勸她,隻是語氣平淡的說了句:“年輕人有的便是時間,這個世界上哪怕是疾病都有辦法醫治,那還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呢。”
一直在接受著來自陌生人的關心的藍沁,內心變得有些柔軟,再次溫柔的像對方道了謝,接著說了句:“您說的對,這個世界連癌症都有辦法醫治,還有什麼是跨越不了的呢。”感受到對方有些活躍起來的語氣,司機也不在說些題外話,隻是簡單問了句:“小姑娘現在想好要去哪了嗎?”
此刻的藍沁才想起來,自己上車時隻是說了句往前開就好,並沒有說具體的目的地。雖說已經不在那般想不開,可是這麼大的城市,她還真的是不知道該去哪裏才好。司機看著還在猶豫不決的藍沁,不由的再次出聲說道:“看你也是帶著行李箱不知道該去哪裏才好的樣子,不如就在前麵那家酒店先住兩天吧?那裏不貴也清淨,我有時候有事回不了家,也會選擇住在這個酒店。
麵對司機給的介意,自己還真是應該……”還正在躊躇的藍沁,這一瞬間仿若看到了曙光,司機的話給她帶來了新的出口,是啊,不若就在這裏住上幾日,好好的想清楚接下來究竟該怎麼辦,否則像這樣一直躲避著也不是辦法。於是藍沁笑著應下了司機的話,表示就在這個酒店住下來了。
矗立的高樓門口,藍沁接過司機遞過來的行李箱,微微彎腰衝司機道謝:“謝謝您!”有些受寵若驚的司機,連忙擺擺手,回答道:“嗬嗬,不用了啊,這人出門在外總該有點困難麼,能幫一把是一把,更何況我也沒做什麼事情。”說完便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再次衝藍沁揮了揮手後便離開了。藍沁看著眼前幾十層的大廈,毫不猶豫的拖著行李箱走向櫃台。
片刻後,藍沁站在灰白色調的房間裏,來著落地窗外的城市。那種沒有自己容身之處的無力感再次猛地襲來。她有些頹然的仰躺在大床上,看著天花板上垂掛著的亮眼的燈火,她覺得,自己無論多滿足都好像融入不到這個世界裏。她想不明白也想不懂,自己為何會走到如今這一步,甚至連自己都厭棄的生活方式,自己仿佛根本就走不進去那樣的世界裏麵,夏奕澤的世界,自己永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