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擋在他麵前的劇情通常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暴力一腳踹開。
當然,這次的劇情也很頑強,沒那麼容易被踹開就是了。
現下裡一片漆黑的禁林中,暴力傾向嚴重的大魔王陛下正十分苦惱地看著眼前還不知道即將大禍臨頭而發展得十分哈皮的劇情。是說,馬人也就算了,馬人會出於謹慎而小心翼翼地避開像他這樣危險的人物;狼人他則更加歡迎,正好可以拿來給小德拉科練練手;可是為什麼他都已經摸黑走夜路了,卻還是會這麼倒黴地撞上獨角獸呢?要知道,在森林裡,他最不想看見的生物,就是傳說中純潔美麗的獨角獸。因為不論在哪個世界裡,這該死的生物都是如此地嫉惡如仇,看見他就想衝過來狠狠地捅上一記。
在費倫,他的力量保證了在這種不幸的偶然遭遇中,落荒而逃的永遠是正義的那一方。可這不妨礙他繼續討厭獨角獸,並且憎惡到了會資助紅袍巫師會來腐蝕它們,製造暗黑獨角獸的程度——然而就算墮落到了這等地步,那種野獸居然還不放棄喜歡親近美女的天性!去他該下地獄的色馬!!
……話扯遠了。當然,我們必須得承認,這種可怕的偏見還是雙向性的,獨角獸也很不想看見他。不過顯而易見的,眼前這頭受了重傷的獨角獸並沒有多少選擇餘地。
帕德瑪左手拎著一團裝在玻璃瓶裡用來照明的淡藍色小火苗,右手上攀爬著一隻出於恐懼而化身深海魷魚的小馬爾福先生,和倒臥在不遠處、銀色的眼睛裡流露出“前有虎,後有狼”般悲憤神色的獨角獸大眼瞪小眼中,心中充滿了懊惱:
早知道,就不該一時好奇,順著那些斑斑點點、最重要的是閃閃發亮的銀色血跡一路走過來了……啊,現在後悔也晚了。
一片死寂的樹林那黑暗的深處,傳來了一些不屬於這裡的輕微響聲。什麼東西在近旁的落葉上嗖嗖地滑行:那聲音就像是鬥篷在地麵上拖曳。
被困在幼年軀體中的黑魔王皺起眉頭,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後,決定還是先擺脫自己手上的麻煩,至少先讓兩隻手能空出來,以便能準備好迎接接下來很可能發生的那些危險事件。
就這世界的魔法水平來看,能把獨角獸逼到這種傷重瀕死的地步的,可不是什麼輕鬆就能解決的威脅。
他無聲地張開潔白的翅膀,那上麵豐美的羽毛在漆黑的背景映襯下,發出某種不亞於獨角獸,但卻更加冰冷而難以接近的銀藍色幽光。死死巴在他胳膊上的德拉科被突然冒出來的翅膀嚇了一大跳,差點尖叫起來,不過在帕德瑪掃來的一個眼神下,他還沒發出任何聲音就閉上了嘴,並且乖巧地鬆開了對方的胳膊。
是的,那雙在黑暗中發著幽幽紅光的眼睛裡明白無誤地寫著:如果你再不放手,我說不定會一個控製不住把你晾乾後做成魷魚絲哦。
看起來,由於這陣子一直浸泡在號稱最強的斯萊特林那條盤踞在地窖的蛇怪的毒液裡,某一位的思維似乎已經被嚴重毒化了。
半魅魔展開雙翼飛了起來,他在這一小塊空地的上空盤旋了一圈後,找到了根合適的粗壯樹枝落腳。白金色頭髮的友人被他妥善地安置在了樹幹和茂密的樹葉後麵,遮得嚴嚴實實的,從受傷的獨角獸那邊看過來來,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
閃爍著微光的火苗被熄滅,帕德瑪把玻璃罐連同自己的魔杖塞給另一個男孩,仔細叮囑他不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出來後,飛離了這個安全的藏身之處,在另一邊的一根樹枝上坐了下來,開始滿懷好奇地安心等待即將出現的危險人物。
他不想倚靠目前尚不熟悉其格鬥技巧的魔杖。對於一個長久以來養成了應對危機習慣的法師來說,貿然更換一種攻擊方式的風險太大,更何況這個世界的巫師都很柔弱,不如直接用自己更熟悉的肉搏來迎戰敵人,把握會更大些。
男孩摸了摸口袋,一柄處理魔藥用的鋒利銀刀無聲地滑入了他的手中,隱藏在了袖口之下。不知道該不該說是湊巧,這陣子他正好在和斯內普一起切磋切割的技巧,於是出門時一個順手就在口袋裡揣上了一把從魔藥學教授那裡順來的小刀。在費倫,法師們對自保的最後手段——匕首的使用大多很有心得,雖然這個世界的銀刀和匕首還是有一定的差距,不過拿來湊合著用一下,應該也是沒多大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