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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幣上的女人》獨木不成林

題記:我愛著你,哪怕你已永遠地長眠於地底,我的女王……

硬幣在曆史的進程中,占據了很有趣的一個角落。曾幾何時,一英鎊等於一磅白銀,英格蘭號稱日不落的帝國,看盡繁華之後,剩下的不過是一堆又一堆無意義的白骨。高雅富有情趣的咖啡館變成了光怪陸離的酒吧,潔白的大理石扶梯變成了冰冷空洞的電梯,這究竟是文明的進步亦或倒退,我並不知曉,我隻是一個學生,一個整天無所事事的神學院學生。

一個偶然的機會,在吊著水晶燈的古老圖書館裏,我找到一本秘密日記,吸引我注意的是扉頁上的一個名字縮寫:LND,不知為何,我固執地認為,那句話是真愛永恒。也許是為了打發時光,也許是因為這本日記有某種特殊的魔力,總之,我把它攤到了橡木製成的長桌上,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

1837年6月20日

新女王登基大典,我作為騎士團的一員,十分光榮地站在女王兩側保護她的安全。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亞利山德拉?維多利亞陛下。坦率地說,她是位美人,如牛奶般細膩的皮膚,圓潤的麵頰,光潔的額頭,一頭接近黑色的棕色卷發,恬靜美好。隻不過,她那雙深棕色的圓眼睛裏流露出一絲憂傷,那時的我以為,她是在擔心自己與這個國家的未來,畢竟她肩頭的擔子,異乎尋常的重。

在今天的晚些時候,我才知道新女王憂慮的原因,她戀愛了。在森嚴冷漠的宮廷中,她愛上了一個男人。我很好奇那個男人是誰,隻不過來自坎特伯雷的艾略特告誡我,作為一名騎士,我們的職責是守衛女王的安全,用生命捍衛英格蘭的土地,而非打探女王的隱私。

其實,我隻是好奇而已,是誰可以走進這位漂亮姑娘的眼睛裏呢?

1837年6月30日

英格蘭的夏日,天很藍,上麵綴滿了大片的雲朵,仿佛伸手可觸到。整整十日,我們都跟在女王身邊,看著她一步一步走上正軌。她很年輕,在很多方麵缺乏經驗,但這並不能阻擋她想改變這個國家的決心。在這短短的十日內,她遊走在上下議院,推行新法案,並且於百忙之中召見了不少科學家與藝術家。

雖然我搞不太懂,會噴氣會行走的玩意有什麼價值,但我看到,女王陛下捧著那卷草圖的手在微微顫唞。

女王陛下一直工作到淩晨,她不停地吩咐宮廷侍女端上不加糖奶的咖啡,看著她那疲憊的倦容,我鬼使神差般對她說:“陛下,夜深了。”

她聽了我的話,先是一驚,然後抬起頭來衝我淺淺一笑:“嗯,埃德加提醒了朕,你們也倦了。”說著她起身做了一個回寢宮的手勢,站在一旁的宮廷侍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現在想起來,我真是傻得可笑,竟然站在原地目送女王離去。

但心裏卻湧上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欣喜,原來,女王記得我的名字。

1837年9月30日

整整三個月過去了,女王陛下都忙著政事,隻不過比登基初期平添了幾分從容不迫之氣。我終於記住了那位跟在女王身邊的女侍從的名字——女公爵安娜。

她真是個古怪的紅發女人,為了保持身材,中午隻吃幾根澆上橄欖油的菜葉子。一到下午,她就嚷嚷著說肚子餓。女王總會一邊笑著彈彈她的手背一邊吩咐仆人準備一壺紅茶,再配上一小碟塗滿了巧克力醬的星星形狀餅幹。她們坐在透明的玻璃房子內,輕鬆地暢談著藝術與文學,時而可以聽到女王銀鈴般的笑聲,時而可以看到她嘟起紅潤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