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閉嘴吧你!”於煥一副頭疼的樣子,“我特麼心裏才是苦爆了!”
這些有錢人脾氣一個比一個怪,惹了他們可沒什麼好下場,但願自己還能保住這個蠢貨……
看到冷皓軒進來,傅詩彤指了一下留聲機:“這個怎麼用?”
冷皓軒挑了一張唱片安上,一首輕柔古典的輕音樂響起,帶著留聲機獨有的仿古音調,柔和又不失韻味。
“喜歡麼?”冷皓軒站在留聲機旁,挺拔如鬆的身姿立在留聲機旁,溫潤而儒雅。
傅詩彤不禁被看住,他隻是這麼隨意地一站,卻像是海報一般,讓人想要定格住這一刻的畫麵。
“喜歡。”傅詩彤聽到自己的聲音這麼答。
“喜歡什麼?”冷皓軒深究地問道。
傅詩彤臉紅一下,偏過臉:“當然是音樂。”
“隻是音樂?”男人走近她,諄諄善誘。
“不然呢?”傅詩彤把臉又偏到另一側。
冷皓軒用手捧著她的臉,讓她正視自己:“我呢?”
視線相對,一種被抓包的慌亂感油然而生:“你什麼?”
“寶貝,你很清楚我說的是什麼。”冷皓軒用溫熱的指腹輕輕撫著著她柔滑的麵頰,“我想聽實話。”
“冷皓軒,不帶你這樣的。”傅詩彤嘟囔道,“天天聽好聽的,你就不怕膩?”
唇角勾了勾,冷皓軒捏了捏她的臉蛋:“隻要是你說的,聽一輩子,也不會膩。”
一輩子……
傅詩彤啞然。
他就要結婚了,哪裏還有機會再聽一輩子?
不由得,傅詩彤記起一句話——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她就像沉溺在魔法裏的灰姑娘,無論舞會多麼絢爛多彩,過了午夜十二點,魔法終會散去,而她,也將永遠失去這個念念不忘的王子。
原本悅耳柔和的音樂,變得聒噪刺耳,傅詩彤垂下眼睫:“不聽了,關了吧。”
冷皓軒關掉留聲機:“想吃東西了麼?”
毫無胃口的傅詩彤想說不吃,但她知道,自己不吃,冷皓軒也能想出一千種辦法讓自己吃下去。與其那樣,還不如她主動吃點。
把病床調整好角度,再給傅詩彤墊上靠枕,冷皓軒親自動手,喂傅詩彤用了半碗粥。
放下剩下的半碗粥,冷皓軒拿起濕巾,仔仔細細地給她擦了嘴。
“我想就這樣坐會兒,可以麼?”傅詩彤問道。
問過醫生,確定沒問題,冷皓軒再次回到病房,卻看到本要看電視的傅詩彤已經歪著頭睡著了,微微張開的小嘴,看上去就像是無聲的邀請。
冷皓軒的喉結上下一動,心頭的躁動再次被挑起。
他一向自以為傲的自製力,在這個小女人麵前被分離崩解的支離破碎。
但到底,他還是忍耐下來。
就算手術順利,預後如果稍有差池,也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他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心口的疼痛折磨下去,比起讓她難受,他更願意讓自己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