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拖累了楚宗,可他卻如此自責。
心裏好似堵了一塊布,讓傅詩彤很不是滋味,抬起手,她輕輕拍了拍楚宗的手背:“沒事了……”
說出這三個字,傅詩彤又想到了弟弟。
曾經有事,都是她和小輝,互相安慰。
現在小輝被留在傅家,攤她這樣不爭氣的姐姐,不知道會受到怎樣的待遇……
因為未知和牽掛,長夜變得分外難熬。
即便閉上眼,傅詩彤的思維也依舊清晰。
一片黑暗中,兩瓣溫熱輕輕接觸到她的額,帶著讓人聽不清的含糊低語,念著她的名字:“詩彤,詩彤……”
被子裏的手抓緊床單,傅詩彤不自覺地繃緊了後背。
楚宗他……竟然在吻自己!
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傅詩彤不知自己還要不要繼續裝睡下去。
男人的唇離開她的臉,一陣輕微的摩擦聲後,溫熱的帕子蓋在她的額上拭去汗珠。
夜再次趨於寂靜,可傅詩彤卻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地亂了節奏。
天蒙蒙亮,楚宗便出了門。
傅詩彤隻當他是去買早餐,便也起了身,開始洗漱。
等她收拾好,楚宗也回來了,他愧疚地說道:“門診的大夫不上門,我背你過去。”
手上的梳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傅詩彤看著他,眼眶微熱。
蹲下,借著撿梳子遮蓋住眼底的情緒,傅詩彤說道:“我好多了,不用看醫生。”
“不行,要看。”楚宗堅持地說道。
傅詩彤拗不過他,隻有跟他上門去診所。
大清早被吵醒,診所的醫生一臉的不高興,操著一口方言問哪不舒服。
“有點暈車。”傅詩彤配合地說道。
瞥一眼一臉緊張的楚宗,他又問道:“以前暈不暈?”
“以前不暈。”楚宗說道。
之前也走過爛路,可傅詩彤卻沒像這樣暈的這麼厲害過。
正經地問了兩句,醫生突然問道:“同房的時候做措施沒有?”
傅詩彤頓時傻眼。
楚宗更是汗顏:“沒、沒有同房……”
醫生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你們這些小年輕啊,出了事才知道緊張,早幹什麼去了。”翻開皺巴巴的病例,他拿起筆,“上一次月事什麼時候來的?”
見傅詩彤還是怔怔的,楚宗輕輕拍了拍她:“詩彤,上次是什麼時候?”
問完,他的臉通紅。
傅詩彤回過神,愣愣地看他一眼,又說道:“有四十天了……”
她的月事向來很準,這一次,竟然會延遲十天都沒來。
斷定自己的猜測,醫生從桌子下掏出一個塑料杯子來,扔在傅詩彤麵前,神情輕蔑:“去接尿。”
又是這般的小年輕,在一起的時候光顧著爽,等有孩子了,一個個都跟丟了魂一樣。
皺皺眉,醫生鄙夷地說道:“現在才知道怕?遲了!”
傅詩彤聽得身子一震,她和冷皓軒的那幾次,都沒有措施,該不會……
等傅詩彤去廁所,楚宗從錢包裏掏出一疊錢,眸光森寒如狼:“你如果態度好,這些就都是你的,但你要再對著我女朋友說那些難聽的話,你大可試試後果。”
粗略一算,估摸著那一把錢得有七八千,醫生連連點頭:“好好,不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