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重病高利貸纏身,雖然父親的死亡使他可以不用再繼續借錢,但高額的利息對於他來說,依然是難以承受的。
關於高彬的事情,魏生說的上話,對他來說是舉手之勞,對高彬來說卻像是莫大的恩賜。高彬對魏生的感激,是完全不摻雜任何虛假成分的。
對於別人的畏懼和奉承,魏生從來不缺,然而這種感恩似的卑微的感激,是魏生沒見過的。
他和崔尚傾之間,向來是不說謝謝的,也毫無任何浪漫成分。
崔尚傾就是那種神經遲鈍,對這樣那樣的小細節完全不在意的大男子主義者。他對生活的態度是隨意的,順其自然的,不大喜歡拐彎抹角,更不會拐彎抹角。他不會說什麼好聽話,也沒有讚賞過魏生,還最擅長死鴨子嘴硬。
有些東西,即使彼此都知道,也應該說出來。
有些人的感情總是容易缺失,也容易不安定——如果缺少了語言上的安慰的話。
他漸漸地開始將崔尚傾和高彬進行對比,對比的結果自然是崔尚傾越來越不可愛,又難於支配——實際上大部分時候,他總有種被崔尚傾支配著感覺,在崔尚傾身上,他找不到太多的優越感——他掌握不了崔尚傾的喜怒哀樂,又總是被牽著走,在感覺實在不大好。
高彬和崔尚傾一樣,是性格單純的那一類,不同之處大概就在於高彬的依賴性很強,逆來順受,且毫無主見。而崔尚傾顯然不是這一個範疇的,有獨立的主見,也不會輕易被說服,在無關緊要的事情確實會讓步,但也總也是不大舒服的。
大抵感情的固定模式就是如此,過了七年之癢便沒有任何的激情了,每一日過的味同嚼蠟,更何況魏生在感情和肉-體上也不怎麼有定力。逐漸的受到高彬的吸引,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盡管相比之下,高彬是不如崔尚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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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分開,魏生與崔尚傾展開了漫長的爭吵。他起初想的很簡單,不過是玩玩,還並沒有被高彬吸引到想要離開崔尚傾的地步。
隻是長期的爭吵以及暴力衝突,使彼此的印象都不在那麼美好。人總是以偏概全的生物,十分容易因為一點點的不好,否定其他的好。
崔尚傾大概就是這樣被一點點的否定掉的。
而他們的感情,也終於走到了連吵架都覺得公式化的地步。
好聚好散。
魏生走的時候,崔尚傾的反應很平淡,他大概是已經為了這一天到來做足了功課,所以完全無所謂的樣子。
其實就算是不做功課,在爭吵過程中漸漸消磨掉了感情,即使不裝,也會非常平靜的。
當然,魏生並不知道崔尚傾到底是怎樣想的。
崔尚傾一直都是那樣的大男子主義者,他覺得魏生不過是不懂事,既然兩人走不下去,就算了,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饒恕的。彼此還是可以做朋友的,或許魏生變得沉穩起來,兩人還有機會,如果沒有機會也沒什麼關係,感情上的事情麼,最是簡單了。他可以說是非常包容魏生的,但他的寬容絕對不會邁過尊嚴的底線。
林渚給崔尚傾的教訓是:什麼都可以沒有,但不可以沒有尊嚴。
自己都不愛自己,誰還會愛你呢?
對於魏生來說,與高彬的最初的生活,自然也如他想象中的那樣美滿,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意願來,有人專心致誌的崇拜,有人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有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掌握的思想,簡直是太愜意了。
但他沒有想過自己可以這樣被滿足多久。
雖然同崔尚傾分手了,但彼此的生活上總有交集的,交叉的朋友圈子就會帶來相見的尷尬。崔尚傾處理的很好,微笑與柔和的態度,將一切爭吵和不快掩蓋的毫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