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軒轅劍傷著的生靈還能存活?這種幾率很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眼前的現實卻是告訴野貓女神連同嚇得怔怔嘴巴半張的玄奘玉蓮不但還活著,而且好似得到了強大的力量,脫胎換骨一般。
“玉蓮?”玄奘甚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說玉蓮是一個稚氣未卻的小丫頭的話,那麼這懸在空中好似雲彩一般飄蕩的女子的話,渾身上下透著的卻是高貴無比的神一般的色彩,讓人生出敬意的同時,更加刻骨銘心。
野貓女神一驚之後,不由想到千年前剛剛生下玉蓮這孩子之時,金蟬子所說的話——這孩子是女媧轉世?
野貓女神手中的軒轅劍竟兀自顫動了起來,連同野貓女神渾身上下的熱血,她嗤笑了聲,道:“如此更好,我倒是要見識一下上古女神的威力,看能否抵擋住我這軒轅劍一擊。”
玉蓮麵無表情,眉頭之間那朵淺紅色的牡丹花卻是閃閃放光,好似夏夜裏的螢火蟲一般,撲閃撲閃。
玉蓮將血紅長袖一揮,好似血液流淌的江河,讓立在地上瞠目結舌的玄奘心頭一凜,暗暗道:“這……這玉蓮渾身皆是正氣,與方才那隻野獸倒是大相徑庭,這若不是封印在她體內的野獸幻化,難道是……”玄奘欲言又止,兩樣瞪得出奇的大,他當下又擺了擺頭,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對於三界來說不知道是福還是禍,畢竟她是已經作古的先人,又入三界,天地之間定然是混亂一片。”
玄奘早就聽佛祖說過,六星彙聚之後,會有很多令人咂舌的事情發生,麵對這些事情,莫說是玄奘會感覺到不可思議,便是佛祖,便是統治萬世的上古女神,也會隱隱有些突兀。
玉蓮目光不溫不火地望著野貓女神,沒有罪惡,沒有憎恨就似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一般,淺淺望去,不帶任何痕跡與色彩。
玉蓮道:“母親,感謝你把我生出來,這是你的功德,隻要你將軒轅劍交出來,念你有這件功德在,我隻是廢你法力,饒你不死。”
玉蓮麵無表情,但是在玄奘以及野貓女神聽來都是一長篇大言不慚的話語。
玄奘暗道:“便是女媧轉世又能怎麼樣?那毒婦手中可持著上古神器軒轅劍,但凡被此劍傷著要害之處,便是無堅不摧的金剛不壞之身,也難以保得周全。”玄奘忽然兩眼瞪大,好似悟出了什麼,他瞪著雙眼看著野貓女神,再將目光縮回到玉蓮的臉上,不由狠狠咽了一團口水,道:“母親?難道,這玉蓮的母親是野貓女神?”玄奘並不記得一千年前所發生的事情,否則也不會這麼突兀。一千年前他被金翅大鵬鳥打落萬丈深淵,雖然最後被佛祖所救,但是從此以後,他的記憶就時而靈光時而不靈光,或者是在靈光與不靈光之中徘徊遊蕩,他隱隱記得有個聲音在他耳邊,對他說——玉蓮是女媧的轉世靈童,但是卻忘記了是自己還在西天是金蟬子羅漢的時候,最先發現這個事情。
他更不會想到,一千年前的自己,已經料到的今天的種種,那時候當金蟬子將玉蓮交托給金池的時候,就預言千年之後,有一個流氓和尚會路徑女兒國,和金池有師傅之緣,緣分到那金池的命數就已經盡了。
玄奘的雙目上揚,野貓女神微微一怔,隨後,嘴角噙著一抹詭異的微笑,道:“怎麼?你都知道了?那……那我應該是尊稱你為創世女神女媧呢?還是叫你女兒呢?”她自恃有軒轅神劍在手,字裏行間,竟然閃出十足的輕蔑,畢竟,沒有什麼比在上古神仙麵前放肆更能夠滿足她的虛榮了。
玉蓮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出水芙蓉,盯著野貓女神的眼睛沒有任何恐懼——即便是野貓女神此時已將將那把曠世奇劍拔了出來。
野貓女神亮出寶劍,嘴巴咧開,讓人想到即將吞噬人肉的餓狼,他怒吼道:“不管你是誰的轉世,今日,在軒轅劍的麵前,你都將化為飛灰,受死吧。”
說著,她就將高高舉起的軒轅劍一揮,無色的空氣之中茫然一片皓白,淹沒了血紅長袍的女子,淹沒了一切,仿佛這一刻,天地一派清明,再也沒有什麼罪惡的東西存在了。
野貓女神哼哼哈哈大笑不斷,軒轅劍,果然是上古第一神器,她以為,創世女神女媧就這般消失在他眼前,憑著她手中那柄還泛著白色的神劍。
“神劍交出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一條生路。”白光之中,還是那不溫不火的言語,但是這一刻,卻讓野貓女神滿臉錯愕,暗道:“不可能?被軒轅劍擊中,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