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轉身,她走到季落的身邊時,親拍了她的肩膀,“也許,你是對的。”
季落的眼淚因為這話湧出。‘是嗎?’她這樣問自己。‘不是也許,是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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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抬起手。他看著表,遲遲不肯開口。也許是太過悲痛,自己同樣宣布了自己妻子的死亡時間。也許是不想承認,承認自己的無能為力,承認自己的兒子、終將和自己一樣痛苦著活。
“死亡、、時間、、”
“四點二十一分。”
門口的平野聽得清楚。他緊貼在門縫的耳朵聽的清楚。他想要慟哭,他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沒有和她說完,他沒有正式的說清楚,自己的愛,他還沒有機會,讓顧樹愛上自己,他還沒有再看一眼她的眼睛,沒有再聽她在耳邊對自己喃喃細語,沒有再抱著她,沒有再說一次‘我愛你’。。。
他咧開嘴巴,他向著天大聲的喊,他不知該怎樣發泄自己心裏的那麼多情感,他要怎樣釋懷這份還未詮釋的愛。他太過想念。他想念她的溫度,她想念她的聲音,她想念她對自己的溫柔。。他痛苦的暈過去,他不能接受,他不能接受。。他太過後悔,他後悔沒能再和顧樹多帶一會兒,沒能再找一張她的笑臉,沒能再衝她微笑逗她開心,沒能再讓她倚在自己的臂膀想念自己的幸福。他太過自責,他自責自己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失去光明,他自責這樣的自己什麼都不能為她做,他自責自己還是個不能給她什麼幸福的小孩子。。。
Bye End
“哐——”手術室門被拉開。
倚在門上的平野倒在地上。沒有力氣的哭著。
“家屬呢?”爸爸問平野身邊的護士。
“哭暈過去了。被送往休息室。”
平野的爸爸看著躺在地上的兒子。微皺眉頭,他當然知道兒子的悲痛,他攥了攥手,“把他抬進來。通知家屬手術開始。”
平野的父親說完便轉身走進手術室。
門。又被死一樣的關上。
平野聽得到那無影燈打開的聲音。那麼強烈的光,自己看不到,也看不到,自己身邊的顧樹。
他甚至不知道,顧樹躺在自己的左邊還是右邊,“爸爸,顧樹她、在哪兒。”平野說著,伸出手在空中摸索。
“在這兒。”爸爸輕握住平野,讓他的手觸得到顧樹的手。
“小樹……”
顧樹的手還沒有冰涼。‘不、沒有自己的冰涼而已。’平野這樣說。
‘這樣的話,我隻好自己去看古樹了。’他這樣在心裏告訴自己。不知道,在身邊隻不過半米的你,能不能感受到我的聲音。‘我親愛的樹,對我來說,你的存在就像那棵樹對於你的存在一樣。我絞盡腦汁的想,該怎樣回報,我絞盡腦汁的想,怎樣釋懷我的愛。你的感激正如我的謝意,給不了你幸福,就帶你到你幸福的地方去。你說,讓我幫你把幸福留下來,讓你幸福的離開。我說,其實,我已經很幸福……真的……’
他緊握著她的手,他想為她保持溫暖。‘對不起。對不起……’
他說著這幾聲‘對不起’。慢慢昏睡過去。
爸爸回頭看看麻醉師,點頭表示手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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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的嵐頭脹的很痛,他摸了摸腿上的傷。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
他奔跑在路上,瘸一輩子也無所謂,他這樣想著,前後張望的穿梭在馬路上,他想要出租車。他要去手裏的這個地址,他要為口袋裏的戒指找到自己的主人。他這樣迫切,這樣急躁。‘車——怎麼沒有空車——’他急得流下淚來。他急得快要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