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會出人意料,就比如現在,這樣美好愜意的氣氛下,本應該說些情意綿綿的情話,可他卻拿出了一份文件遞到了時間的麵前。

蘇北那時還不知道這份文件的內容是什麼,笑了笑歡:

「生日禮物嗎?」

顧言看了一眼蘇北:「也可以這麼說。」

時間接過手看了一眼,隨即麵色有些訝異,但隨後將文件合上重新遞回去顧言的麵前:

「我不接受。」

顧言看她一眼,沒有接,顧向南挑了挑眉伸手接了過來,並非有意探尋別人隱私,而是他已經大概猜測的到這份文件的內容是什麼,果不其然,裡麵是顧言名下所有財產的登記,全部轉讓給了時間,顧言已經簽字,隻要她在落款處簽下自己的名字,這份轉讓書就及時生效了。

蘇北看了一眼,並不意外。

顧言看著時間:

「為什麼不要?」

「顧言,你不能讓我的離開背負這麼沉重的負罪感。」

顧言有片刻的沉默,後來他語氣無奈:

「時間,這麼多年仍然沒有讓你愛上我的原因,或許隻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與我同等的位置上,你覺得虧欠我,可由始至終是我在感謝你,感謝你陪我走了這一段路,而這段時間,終究是我耽誤了你。」

時間搖頭想要說什麼,可顧言卻打斷了她的話:

「我這人你是知道的,沒情趣,不浪漫,我能給你的少之又少,錢雖然是個俗物,但至少能保證你在以後的日子裡過的舒心一點,我不是為了你,我隻是想在你離開之後,不必為你這般掛心,你也希望我盡快忘了你,不要沉浸在失去你的痛苦裡,不是嗎?」

時間沉默著不說話,但看的出來對於顧言的這些給予她仍然是抗拒的,於她而言,離開已經算的上一種背叛,在這樣的一種心情上又要讓她接受顧言給她的物質補償,她勸服不了自己去接受。

顧向南將文件合上放在麵前的桌麵上,微微笑了笑,看向時間:

「時間,既然這是顧言給你的,你就收著,這點錢於他而言不算什麼。」

時間沉默。

蘇北:「時間,我明白你的心情,如果我換做是你大概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可是我最終還是會接受,因為隻有這樣留下的那個人才能放心,顧言放你離開,他不說,我們不說,你大概也會知道他究竟有多難過,你忍心讓他在這樣的情緒下還要時時刻刻擔心你在外麵過的好不好嗎?與其說這些是補償,倒不如說他是在求一個心安。」

最後的最後,時間接受了,在轉讓書上簽了字,顧言微微笑了笑,沒在繼續說什麼。

當晚時間和顧言留宿蘇園,第二天一早兩人就離開去了民政局辦理手續,臨近中午的時候顧言一個人回來,時間已經離開。

時間離開了,去向不明,顧言也不想知道,他既然放開了她的翅膀,就不再眷戀她的方向,她原本就應該屬於更高更遠的地方,是他用愛的名義束縛了她五年之久,之後的天空,他並不打算在參與其中。

顧言會常來蘇園看蘇北,有時不願意回去,就會在蘇園小住幾天,他對於時間絕口不提,可蘇北知道,他來到蘇園也不過是逃避那個和時間曾經住過四年的家。

偶爾的回去,也不過是經不住思念的纏繞,重溫舊夢罷了。

轉眼間蘇北已經懷孕四個多月,孩子檢查一切健康,但醫生說基於懷孕初期她受到過米幻藥的影響建議她做一次羊水穿刺,畢竟這樣可以有效的檢查胎兒是否健康,蘇北是同意的,甚至有點『義不容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