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醫藥箱在哪裡?」
他睜開眼睛看她一眼,無力的笑了笑:
「我家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我下去買。」
蘇北轉身的瞬間被他拉住手,他看著她的眼光始終含笑,語氣帶著些懇求的味道懼:
「北北別折騰我,我現在沒力氣陪你下去,這麼晚了,我是不會同意你一個人出門的。」
「樓下就有。」
「那也不行。」
顧向南抓著她的手不放,宛若擔心下一秒她就會離開一樣。如果說蘇北的固執顧向南知道,那麼顧向南的堅持蘇北同樣也是瞭解的,自己的確可以不顧他的意願強行下樓,可是依著他的脾性,怕也會強撐著自己的身體緊跟著下去。
蘇北無奈歎息一聲:
「我不去了,你放開我,我去洗手間取條毛巾來。」
顧向南鬆開自己的手,微微笑了笑,繼而又閉上了眼睛。
蘇北取了毛巾,又在他的酒櫃裡拿了一瓶白酒,回到床上準備給他擦拭身體降溫,動手解襯衫的時候她其實沒想太多,隻是才剛剛解開了一顆,她的手就被抓住,那如炬的目光灼燙了蘇北的臉,她也終於意識到這樣的舉動究竟有多曖昧,尷尬瞬間爬上了蘇北的臉頰:
「用酒精擦一擦身體會好一些。」
顧向南勾了勾唇角: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北北要對我做什麼呢。」
蘇北沉默不語。
顧向南放開了手,可被他這麼一鬧,蘇北覺得這本應該順理成章,無慾無求的事情成了一件極其曖昧的事情,仔細想想可不是嗎?擦拭身體需要脫衣服,需要看到他裸露的肌膚,需要自己拿著毛巾在他的身上遊走,雖說並不是肢體的直接接觸,可想想那幅畫麵的確讓人臉紅心跳。
可蘇北剛剛為什麼沒想到這一層呢?
是不在乎?還是太關心他了?
蘇北愣在哪裡不動,顧向南一直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不是要用酒精給我物理降溫?怎麼?不敢了?」
蘇北看出他目光裡的調笑,被他激的連尷尬都消失了大半,心下一橫,說道:「誰不敢誰是小狗。」
顧向南還未來得及笑她,卻見她已經動手開始解自己襯衫上剩下的扣子,那樣的動作裡沒有帶一絲一毫的猶豫,宛若一個專業的醫護人員在照看她的病人,但……病人的滋味並不好受。
她的體溫微涼,解扣子的手總是無意間會觸碰到自己的肌膚,那樣的顫慄並非隻是身體上的,還有心裡的,他覺得自己可能會失控。他有點後悔剛才說過的那些話了。
根本就是自找罪受。
就在顧向南以為自己再堅持不過一秒的時候,蘇北已經解開了全部的扣子,顧向南看她一眼長長的歎出一口氣,不知是慶幸還是失望……
蘇北開始動手擦拭身體的時候,顧向南才覺得剛才的煎熬實在算不得上什麼,好不容易忍到結束,他剛想出聲說謝謝,卻不料蘇北已經走到床腳處,彎腰為自己脫鞋。
他剛才頭疼的厲害,並未在玄關處換鞋。
此刻他被蘇北的舉動所震撼,她像一個細心照顧丈夫的妻子。
這樣的認知讓顧向南錯過了製止她的時間,開口的時候,她正在動手脫他的襪子,他將雙腿收回,為了掩飾尷尬,他用玩笑的語氣說道:
「做什麼?」
蘇北一派的認真:
「腳心也需要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