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顧向南第一次聽到蘇北的名字,他和蘇群同寢室,自然知道蘇群有個寵愛到極致的妹妹叫蘇北,可這是顧向南第一次對蘇北這個名字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具體是什麼樣子,他也說不清楚,總覺得從另一個男人的嘴裡說出蘇北的名字,讓他有些不舒服。
這種感覺實在奇怪的很,對一個從未見過麵的小女生竟然產生了一股強烈的佔有慾。
意識到這點的他隱隱覺得可笑,或許是他被蘇群荼毒的太深,對蘇北也有了根深蒂固的好印象,所以縱然沒有見過麵,但她的畫像其實就是在心裡的,可愛的,冷靜的,調皮的,安靜的,他都清楚,宛若親眼看到,隻是那張臉是模糊不清的。
顧向南還有課要上,應該是要走的,可卻因為蘇北這個名字始終沒有邁開步伐,他站在蘇群的身邊,幾乎是不自控的代蘇群問出:
「蘇北怎麼了?」
陸川第一次正眼看顧向南,被他認可比自己還要帥氣的男人沒幾個,給蘇群也隻是和自己打了個一樣的分數,但眼前的這個男人卻讓他瞇起了眼睛。
20出頭的年紀,卻有著與這個年齡不相符的沉穩優雅,精幹的短髮,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袖口捲到手肘處,露出緊實的皮膚,眼睛深邃有神,鼻樑高挺,性感薄唇,讓身為男生的陸川看了都覺得是那麼的好看。
雖然外貌被陸川認可,但卻不代表也認可了他這個人,不知道是他長的比自己好看,還是說蘇北這個名字從他嘴裡說出來讓他有些微微的反感,總之陸川得出的結論是,他雖然長得好看,但自己非常不喜歡。
基於這份不喜歡,陸川潛意識忽略了他的話,從他的臉上收回視線,看向蘇群:
「你不想知道嗎?」
蘇群終於看向陸川,臉上卻是譏諷的笑意:
「你居然還敢出現在蘇北的麵前?」
「我……」
「這是你自找的!」蘇群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將手裡的書本塞進顧向南的手中就拉著他的衣領離開了,至於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隻是自那之後蘇北有半個月沒有見到陸川。
蘇群再見到蘇北是在醫院的手術室外,他接到陸川打來的電話就匆匆趕了過來,迎接自己的是一份手術同意書——宮外孕,導致輸卵管破裂從而大出血。
她在考場痛到暈倒,是同考場的陸川將她送到了醫院。如今必須馬上進行手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蘇群顫唞且快速的在同意書上簽了字,可他卻死死的拽著醫生的手不肯放開,他想懇求醫生救救她,可是他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最後還是陸川將他的手自醫生的手臂上掰開。
也是到了此時此刻,蘇群才意識到在得知蘇北被欺負的那一刻自己的生氣和離她而去有多麼的不應該,若當時他保持冷靜,站在蘇北的角度將問題都分析一遍,那麼就會將傷害降到最低,他一定也會想到懷孕的可能性,將一切的傷害都扼殺在搖籃裡。
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太晚了,他愧對蘇北,一輩子。
好在手術進行的很順利,隻是左側輸卵管被迫切除,醫生告訴蘇群蘇北懷孕的機率降低一半,再加上她有宮寒的情況,以後會不會做一個母親還是一個未知數。
蘇群一直守著蘇北,縱然他知道如今的陪伴是多麼的蒼白無力,卻也不知自己除了這樣還能為她做些什麼?
他永遠忘不了蘇北醒來後看著自己的眼神,她似乎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眼睛空洞的宛若什麼都不存在,目光在病房裡轉轉悠悠的沒有任何目的性,就連落在蘇群臉上的目光也是陌生疏離的,她好似忘記了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