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掏出煙點燃，吞雲吐霧中，她說：
「我們一開始就不應該在一起。」
「可是你愛他。」
「那又如何？」青檸笑笑：「朱麗葉不愛羅密歐嗎？可他們最後也沒有在一起。蘇北，不是愛一個人就一定要在一起的，你應該也明白。」
是啊，她明白，很明白，所以她才不知道該如何勸說青檸。自己的生活都沒有過好，如何還勸慰別人呢？連她自己都覺得沒有說服力。
第二天是蘇群的生日，晚上有Party，青檸自然不會參加，蘇北也沒有去，因為必然會碰到熟悉的人，蘇群似乎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也就沒招呼她，但她依然為蘇群準備了禮物，去了蘇群的家。
臨近12點，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蘇北從沙發上起身走去玄關處，卻在門開的那一刻，看到熟悉的眉眼。
顧向南似乎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她，表情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復鎮靜，將不省人事的蘇群攙扶進屋，蘇北回過神來之後對蘇群微微蹙了眉，顯然不喜歡，卻還是幫忙將蘇群送進了臥室。
蘇北忙著給蘇群脫衣服和鞋襪，顧向南就站在她身後的不遠處看著她忙碌，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思緒輕易的就跑到多年之前。那時的公司剛剛起步，需要應酬的地方太多，時常酩酊大醉的回家，她也是如剛才那般站在門口對自己的醉酒微微蹙眉，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悉心照顧。
他意識模糊卻不忍她為自己跑前跑後，大多數她都會被自己拉到床上，禁錮在自己的懷中，直到睡著，第二天醒來會遭受她的一頓數落，但總能被他很快哄好，她其實並不容易發脾氣，唯獨在自己不懂得照顧自己的這方麵卻總是能讓她炸毛。
顧向南知道，她是關心自己，曾經也引以為傲，卻不料她卻中途退場。
現在的他很少再醉，因為身邊沒了她。
蘇群的酒品倒是不錯，喝醉了就乖乖睡覺，不吵不鬧，蘇北幫他擦了臉，蓋好被子，等她收拾好離開臥室的時候，才發現顧向南已經離開。
連聲再見也沒說。
可是，他們之間還有必要說再見嗎？
說了再見，就真的會見麵嗎？
可為什麼她明明知道如今這般是最好的相處模式，卻還是止不住的感傷？
..
☆、第57章 離婚協議書
深城這座城，即使午夜時分依然車水馬龍，行駛的車輛中，顧向南疲憊的靠在後座，車窗外的燈火霓虹也沒有將他冷硬的麵龐柔和半分。
「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副駕駛的鄒宇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口中的『她』是誰，隻是自上次從青市回來之後，他已經吩咐過不再對那人的行蹤多加關注，鄒宇也就撤掉了所有的人手，如今他也沒辦法盡快給出答案。
「我現在就去查。」
沉默片刻，鄒宇手中的電話還未打出去，後座的人卻再度開口，聲音低沉：
「算了。」
鄒宇收了電話，車廂內再次恢復安靜。許久之後顧向南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問道：
「律師那邊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明天送到我的辦公室。」
鄒宇知道他口中的事情，也知道他這麼說的意思就是一定要執行了，心中難免有些唏噓，隻是已經五年了，如果不結束，還要拖到什麼時候呢？
「好。」
——
第二天顧向南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鄒宇就將手中的文件遞了過去，顧向南看了一眼，沒有立刻接，視線停留在『離婚協議書』五個字上，久久未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