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妙言輕聲嘟囔著。
齊浩突然看過來,那眼神她至今沒能理解是什麼含義。他說:「她在哪?我去接她。」
方家那麼多人,怎麼著也不會讓一個客人去接人。準備開飯的時候,方素言終於姍姍來遲。方妙言清楚地記得,那天她姐滿頭大汗,衣衫都有些濕了,實在是失禮。
「快過來見過客人。」父親向來疼愛方素言,即使她做得再過分也不忍心斥責:「這是你齊伯父,齊伯母。」
方素言乖巧的叫了一聲「伯父、伯母」,就挨著父親坐了下來。父親拍了拍她的手道:「還有這位齊哥哥。」
方素言點了點頭,朝齊浩笑了笑:「齊哥哥。」
齊浩眉眼彎彎:「我們見過,看來你不記得我了。」
方素言認真看了他好一會才說道:「不應該啊。」
「上次你給了我一張支票。」齊浩慢慢提醒她:「你說沒見過世麵,不知道數字靠不靠譜,實際上,方小姐出手很大方。」
方素言總算記起來了,點了點頭道:「哦,就是你上次救了我妹。」她朝齊浩舉杯道:「謝謝啦。」
齊浩看著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你今天下午開學典禮?剛好順路,我送你過去?」
方素言看了他好一會才微微一笑:「好啊。」
雙方家長都滿意地交換了一個眼神,直到這個時候,方妙言才恍然大悟,就算真的有聯姻這回事,也是輪不到她的啊,畢竟她還有個姐姐。
「姐,這個齊……你喜歡他媽?」午飯後,方妙言拉著姐姐的手悄悄問道。
方素言笑了笑,不在意地說道:「說不上吧,隻能說不討厭啦。」
這個無所謂的態度當下極大的刺激了方妙言,她一個人關在房間裡很久才平靜下來。她努力地告誡自己,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從今天開始就要丟掉,可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她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如果看到齊浩和姐姐相處融洽,那麼她就會順利的斷掉不該有的心思。於是,她就這麼心安理得地跟蹤起兩人來。
然而,觀察得越久,方妙言越發沉迷於齊浩的魅力。齊浩的眼神總是那麼的溫和,帶著化不開的寵溺,對方素言永遠百依百順。可是方素言是怎麼樣的呢,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理所當然的模樣,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一切,卻從來沒有把齊浩放在心上。
這天一大早,齊浩就跑來方家報到。方妙言看著自家姐姐一副悠哉遊哉、沒心沒肺的模樣就忍不住生悶氣。很明顯,方素言又一次忘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四年了,她每年都會忘記齊浩的生日。
「姐,你又忘記了嗎?今天是他生日。」每年的這一天都是方妙言來提醒她。
「完了,我又忘了。」
方素言在屋裡轉了一圈,最後沏了一壺茶,路過花園時,摘了一朵月季,就這麼簡單地把齊浩打發了。偏偏齊浩拿著月季激動了好半天,也對,畢竟前三年,方素言什麼都沒有表示過,大大方方地說了句忘記了也就揭過了,現在好歹有了進步不是?
方妙言冷眼看著院子裡的兩人,齊浩臉上的笑容刺痛她的眼睛,比她發現齊浩在方素言學校旁邊悄悄租了房還要讓她難受。方素言依舊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樣,她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揮霍著,不在意也不珍惜。長久盤旋在內心的不滿這一刻噴薄而出,憑什麼?方素言她憑什麼?
方妙言來到房間裡,花了很長時間精心裝扮了一番。之後,她來到院子裡,慢慢朝齊浩走了過去。
「浩哥,生日快樂。」這是這四年來,齊浩第一次拜訪方家之後,方妙言第一次主動與齊浩說話。
既然下定了決心,方妙言就不會再手軟。姐妹相處二十餘年,方素言的喜好她自然一清二楚。
方妙言找人物色了很久,終於找到一個叫路深的傢夥。這人長得很帥,五官立體、眼神深邃、幽默風趣,年紀不大卻閱歷頗豐,一看就是方素言喜歡的類型。關鍵是,這個人是個癮君子,很好控製。
方素言在國外的一個大草原為當地的落後醫療擔憂著,路深偽裝成自由記者接近,很快就吸引了方素言的注意。方妙言手把手教他,不過五天而已,她那個姐姐就招架不住了,半夜打電話回來,語氣堅定地要求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