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清子,我爸說了,不讓我做這個了,這玩意兒都是墓裏麵出來的,陰氣太重,會折壽的,所以呢,我爸替我在印刷廠裏麵找了個活,在流水線上工作,雖然枯燥了一點,但是我爸說心裏麵踏實,而且,你看看,我現在都30多歲了,每次相親,她們聽道我在古董店工作,一個把頭搖的都跟撥浪鼓似的,雖然我很舍不得你,舍不得這個古董店,但是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啊。”胖子他已經放了下來,鄭重其事的說,我看出來他眼中的愧疚和不舍,但是他的話,卻是真真切切的句句在理。
幹我們這一行的,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被家人理解,他們都覺得我們發的是死人財,就算是是根本遠遠沒有他們想象的可怕,但是,人的這個先入為主的思想觀念是十分要命的。
他們往往不會人都很的聽其他人的意見,而是首先亮明自己的觀點,然後強迫你接受。
我知道,我是一個道士,道士雖然和和尚不一樣,但是性質確實差不多的,不過好在,我隻是做了道士,並不是和尚。
可是就算這樣,我也知道,有很多認識我的人都在我的背後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說我盡搞一些歪門邪道,不務正業,所以,理所當然的,沒有一個女孩願意和我親近,不過還好,我遇到了夏如霜。
我很滿足,我不後悔做了道士,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就算是跪著也要走完。
就在我不愣在原地,知道如何接茬的時候,腦子一動,嘴裏麵話卻已經出來了,而且出奇的流利:“沒事兒,你就放心的走吧,這古董店就這麼小,我一個人打理來的,對了,你結婚的時候可千萬要記著請我去吃喜酒啊。”
說完之後,我想拍拍胖子的肩膀,但是當我看到他衣服上麵大片大片的汗漬時,我還是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記得我說過,我不是處女座,我也沒有潔癖,但是我還是有輕微的強迫症。
我沒有拍胖子,胖子卻已經從凳子上麵站了起來,過來拍我,我本來想躲,但是為了不出紕漏,也為了不再生事端,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油膩無比的大手拍在我的肩膀上麵,震得我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我強忍著內心的惡心,擠出了一個笑容,胖子心大,沒有看出我笑容裏麵的委屈,繼續自顧自的說著話。
“得嘞,兄弟,我就知道你夠義氣,我要是結婚了肯定第一個告訴你,到時候辦婚宴的時候,誰也不能少了你呀。”胖子十分爽朗的笑著,我也隻好尷尬的賠笑。
喜酒我應該是沒有機會吃了,不過兄弟,認識你我很高興。
這是真的。
“我爸給我張羅了有好長一段時間了,屋子裏麵的東西我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打算今天就搬出去,你看怎麼樣?”
“當然可以了,這麼多年你已經幫了我不少的忙,人呐,不能貪得無厭是不是啊對,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胖子剛才叫我清子,也就是說我的名字並沒有因為稀奇古怪的來到這裏而改變,我覺得是這樣的話,那麼趙凱的名字也應該沒變,我應該可以從胖子的嘴裏打聽到趙凱的下落。
“怎麼了?”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剛準備走,聽到我說話,轉過來問我。
“你認不認識趙凱?”我問。
“你怎麼知道趙凱?”胖子的眼睛裏麵露出疑惑的神色,眉毛擰成了八字。
“嗯?有什麼問題嗎?”我故作不解的問道,聽胖子的語氣,他應該是認識趙凱了。
“其實要說問題的話,也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有點奇怪罷了,你看到那兩個瓷瓶沒有?我就是從趙凱的手裏拿回來的,你還別說,這小子在古董這方麵幹了好多年,那一雙眼睛,可以真正稱得上是火眼金睛,隻要你把貨拿到他眼前,給他十分鍾的時間,是真的是假的還是高仿的,他都能給你一眼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