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十個人的慘叫聲響起的時候,我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既然不能去救贖它們,我就捂住自己的眼睛。
“為什麼不能一次性打開四座宮殿?”我終於忍不住,在紅光乍現,腿宮打開之後,問道。
如果一次性可以打開四座宮殿的話,那麼那十個人就可以很快的結束生命,第一次,我發現死原來也可以成為一種奢求,也可以變成一種解脫。
“不行,四座宮殿一天隻能打開一座。否則的話就會無效,而且,祭祀的器官必須是從同一批人身上切下來的,需要注意的事項很多,一步錯,滿盤皆輸。”
“可是明天呢?我們隻剩下了兩座宮殿,頭宮和軀宮,不管怎麼樣,這些人明天都會死,那後天怎麼辦呢?”
“明天我自有辦法,你不用擔心。”莊先生胸有成竹的笑道。
第三天,我發現這些人好像已經預感到了自己的命運,他們知道我們在做什麼,知道他們必死無疑,與其死的不甘,不如笑著迎接,這一次,他們被拉出來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釋然的表情,今天就可以解脫了,我也是這樣想的。
我將雙手合在了一起,對著天空默默祈禱,希望這些人下輩子能擁有一個美滿的人生,不用想這輩子一樣,死的時候連個全屍都沒有留下。
為什麼我不是和尚呢?如果我是和尚的話,我就可以將這人都給超度了,說到底,不管是道士還是和尚,我糾結的不是身份,而是自己的無能啊。
回到營地之後,我早早的就休息下了,連續幾天的奔波勞累讓我疲憊不堪。
在睡覺的時候,我夢見我們來到了頭宮,和前兩次一樣,莊先生讓宇文清冽念出紙條上麵的內容,因為已經念了兩次了,宇文清冽第一次念得格外順暢。
念完之後,莊先生手下的壯漢手裏的刀則像那十個人的脖子處砍去,幹淨而又利落。
就像我想象中的,血落了一地,血腥味撲鼻。
那十個人的人頭飛起,在空中的時候,他們的頭還是有意識的,我清楚的看到,他們的眼睛還在忽閃,帶著強烈的恨意和不甘,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生命就這樣簡單的結束了,但是,有什麼辦法呢?
我雖然沒有受到多大的震撼,但是宇文清冽就不一樣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在他大叫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從床上坐了起來,才發現一切都是場夢。
其實我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釋然,因為這樣的一幕即將上演,我看了一下外麵,太陽剛剛從地平線上露出了半邊臉,算了,起床吧。
我來到了外麵,莊先生正在指揮手下的人驅車行走,看來我來的剛是時候呢。
隻是……宇文清冽呢?
我問莊先生。
“宇文清冽啊,今天早上剛睡醒的時候,我倒是見過她一次,好像在東邊那邊仙人掌林旁邊,不知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本來想過去問問的,但是因為眼下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才沒有騰出時間來。”莊先生告訴我。
聽莊先生這麼一說,我立馬就明白了,看來這小子也並不是榆木疙瘩,他也知道今天將會發生怎樣的一幕。
我按照莊先生說的來到了東邊的仙人掌叢旁邊,果然看見宇文清冽正百無聊賴的拔著仙人掌身上的刺眉間是掩飾不住的愁緒。
我來到宇文清冽身邊,坐了下來:“怎麼了?後悔了?”
宇文清冽沒有動,他知道是我:“後悔當時沒有,我發現我現在好像能理解你之前的感受了。”
我拍了拍宇文清冽的肩膀:“別想太多了,就算是現在想這麼多,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我們又幫不到他們,更何況除了這樣,我們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可你之前……”宇文清冽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說,驚訝的抬起頭來看著我。
我苦笑:“習慣成自然。”
我想,宇文清冽會明白我一句話下包含了怎樣的愁苦與無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