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男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一臉難以置信地盯著牛仔褲男人,問道。如果細心的話,可以聽出來他聲音中的那種濃濃的不甘心。
“問那麼多幹嘛?”牛仔褲男人並沒有聊下去的興趣,隻是蹲下了身子,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還好。”陳瀟答道。
“忍著點兒。”牛仔褲男人說完,伸手握住刀柄,用力一抽,硬生生將已經插到陳瀟肩膀中的尖刀給抽了出來。跟著,在鮮血要湧出的一刹那,飛快地在他的幾個主要穴道處用力點了一下,血,止住了。
“點穴?!你竟然會點穴!”男子發出了震驚的聲音。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他能夠理解的範圍。
就在剛剛,他還天真地認為自己之所以會被打倒,更多的是這個神秘的男人無恥地對自己進行了偷襲。現在看來,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
一個身手了得又會點穴的男人,對付自己那點兒功夫實在是綽綽有餘。
“你是誰?”陳瀟麵色稍稍好轉,他努力地撐起身子,靠著牆坐好。
“我是誰?”牛仔褲男人微微一笑,扭過頭去指著全神戒備的男子,笑道:“你們倆還真像啊。竟然都關心我到底是誰。”
“無功不受祿。”陳瀟的聲音中透出了幾許虛弱。
爺爺從小就教導他,要像一個男人一樣活著,不要貪戀別人的施舍,更不要忘記別人的幫助。這一點,陳瀟一直記得很清楚,做得很堅決。
此刻,哪怕是麵對一個來曆不明的神秘男人,他依然秉承著這樣的理念。他至少需要知道,到底是誰幫了自己。
“哦?”牛仔褲男人聞言一愣,跟著開懷大笑:“哈哈,怪不得我家主人會對你念念不忘,想不到,你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人。”
“你家主人?”陳瀟也是跟著一愣,腦子飛快地轉了半天,沒想出來自己認識的人之中,到底有哪個竟然關心自己到如此地步。
難不成是郝建?陳瀟想到了自己目前以來在京城唯一的一個還算關係不錯的朋友。不過很快又搖了搖頭,如果郝建都是來自名門望族的話,自己至少不是皇親國戚級別的人才可以麼?
“對。”牛仔褲男人點了點頭。
“嘭”的一聲,又是一次巨響,甚至快到陳瀟都沒有意識到,就聽到男子“啊”的大叫一聲,再次撞在了身後的牆上,一口鮮血噴到了身前。
“偷襲?嘖嘖,不錯,有膽量。”牛仔褲男人回過頭來看著男子,話語中嘲諷之意不絕:“這個時候竟然敢偷襲我,不錯,不錯。”
牛仔褲男人前後說了三個“不錯”,但是,任誰都聽得出來,這可絕不是對男子的什麼誇獎。他聲音之中的冰冷,已經浸潤了滿滿的殺意。
“你不要過來啊!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男子驚恐地看著慢慢站起身,來到自己身前的牛仔褲男人,下意識地就想往後退去。
不料,他身後早已經是退無可退。身子又一次撞在了牆上。
“怪不得這麼不經打,智商都是堪憂!”牛仔褲男人說完,一個大步跨到男子身前,雙手扶著他的腦袋,右膝一提,“哢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陳瀟的耳中。
這個男子,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這種鬥勇鬥狠的打架方式,陳瀟已經許久都沒有用過了。一擊致命,幾乎是這個動作傳達出的唯一的一層意思。想在這種動作下保住性命,已經是近乎天方夜譚了。
果然,隨著牛仔褲男人的這個動作,剛剛還瞅著機會準備偷襲他們的男子,已經是倒在了血泊之中,再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或許,他已經是死了。
“走吧?”牛仔褲男人轉過身站起來,重新來到陳瀟麵前,問道。
“好。”陳瀟點了點頭。
得到陳瀟的允許後,男人將他利索地背在了肩上,大步往胡同外走去。
“那邊有他們的人。”陳瀟提醒道。
這個時候他們還去闖敵人的陣營,實在不是一件明智的選擇。畢竟,以一敵眾,對方又有槍,擺明了是一去不回頭的局麵。
“已經全部搞定了,放心吧。”沒想到,牛仔褲男人輕描淡寫的一句“搞定了”,就簡簡單單地答複完畢了。
全部搞定了?他們可是有槍啊。陳瀟心中也是驚詫。
“對了,你是誰?剛才還沒有告訴我呢。”陳瀟依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非要搞明白對方的身份才可以。
“嗬嗬,我家主人說了,什麼都可以告訴你。就是不能讓你知道我們的身份,讓你始終處於一種懷疑之中。”牛仔褲男人笑道。
“很好玩兒嗎?”陳瀟簡直是哭笑不得。
兩個人,就這樣漸漸消失在了昏黃的燈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