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便看到整拿著蛇杖瞧著他的歐陽鋒。

時間似乎很眷顧這個男人,常年的練武生活和白駝山的冰冷讓年齡的痕跡在男人的身上並不是很明顯,若不是鬢角微微染霜任誰都瞧不出這人早已年過四旬的事實。

眉眼如鷹,目光淩厲,稜廓鮮明的臉依然有著無法言明的英氣。

穆悠將劍拿在手上,微微躬身:“叔父。”

歐陽鋒笑了笑,對著他最驕傲的子侄,他的神情慣常是柔和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穆悠,有些感慨:“一晃,克兒都長得這般高了。”

穆悠一愣,不知道要如何接話。

“克兒過了年便已經二十四,是時候去歷練一番了。”按理說早幾年就應該讓穆悠下山,可那時候正趕上歐陽鋒修煉《九陰真經》的關鍵時刻,莊子裡需要人坐鎮這才耽擱了。現在他武功大成,自然不能再把穆悠束縛在山上。

“是。”對下山這事,穆悠的反應並不熱切,對白駝山外一片混亂的局勢他並不期待。

“外麵不太平,可出去走走也是好的。”歐陽鋒說這話似乎是在安慰自己,沉了一下才問道,“不如叔父與你同去,也好有個照應?”

“克兒已經自已行走江湖,怎可再要求叔父保護。”穆悠毫不猶豫的婉拒,這段日子好不容易施氏和叔父的關係有所緩和,自己怎可破壞?

男人這麼多年的苦他是瞧在心裡的,雖然叔嫂相戀為世俗不容,可這麼長時間的相處穆悠早就將他們當成了自己的長輩一般的敬愛,他們能幸福是穆悠希望的,至於其他,管他作甚。

歐陽鋒雖然還是不放心,可他這些年也瞧得出,自家侄子往常不言不語的,可卻是個執拗性子,定了的事情是絕對不會變的。當然,和那個“小青姑娘”有關的事情除外。

一起吃飯時,歐陽鋒可是不止一次看到,穆悠執著的想將桌上的青菜夾進小青的碗裡,但隻要美人委屈的嘟嘟嘴巴,穆悠的筷子就會拐了彎把菜放進他自己的碗裡。

想起小青,歐陽鋒突然起了性子:“先下你們也都大了,什麼時候把親事辦了?”

在穆悠錯愕的目光中,歐陽鋒在心裡給自己找理由,人上了年紀嘛總是希望早點抱上孫子的,雖然現在沒法子認兒子,可要是兒子生了個大胖小子自己也是開心的。

聽了這話,原本還縮在蛇杖裡麵的黑蛇也探了頭出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穆悠。

原本想含糊過去,可被那黑蛇一盯,穆悠突然腦袋一熱,脫口而出:“馬上就辦!”繼而楞住,逃也似的跑出了院子,穆悠很希望剛才自己這句話歐陽鋒沒聽到,不然萬一蓋頭真的把小青蛇罩住,那小東西非得把這山莊拆了不行。

隻留下歐陽鋒在後麵爽朗大笑,高聲道:“這般大了還害羞。這次下山記得把聘禮帶上,可不能讓親家說咱們白駝山莊不識禮數!”

歐陽鋒的聲音本就大,耳聰目明的小青妖精自然是聽到了。

對於要被“娶”進來,小青倒是很淡定,隻是撥弄著琴弦的手指抖了抖,數根琴弦應聲而斷。

看了看被斷弦刺紅的指尖,小青瞇了瞇眼睛,血紅的眼眸閃過一絲興味。瞅了眼斷弦的琴,左右不過是個打發時間的東西他倒也沒覺得可惜,纖細的指尖輕輕劃過琴身,如漆的墨色琴身上慢慢留了痕跡,不深不淺,卻是穆悠的名字。

原本是跪坐的姿勢散漫下來,側躺在墊子上,瞧著被自己糟蹋了的古琴,嘴角染了些似有似無的笑意。

青絲如瀑垂在肩頭,散在地上,大開的領口露出了大片的肌膚,依然精致的臉上多了幾許魅惑,撐著頭的手上,金色的蛇形戒指在眼光的照耀下閃著光。

穆悠踏進門時就看到了美人側臥。

小青見到穆悠,也不起身,推了琴朝他伸出手指勾了勾,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在勾引你”的氣息。

穆悠癱著的臉上多了幾許無奈。多年下來,名為小青的妖精依然美麗調皮,要說不同,那就是對於穆悠底線的掌握越發熟練,從而讓小青比以前更加任性,更加喜歡調戲他。

穆悠將黑色鬥篷結下掛在門口,走到小青旁邊攥住了小青的手,放在掌心暖著:“叔父剛才說的話你聽到了。”

“嗬嗬,是啊,夫君,奴家還等著夫君‘娶’奴家進門呢。”小青展顏一笑,猛地攥住了穆悠的手腕把他壓在了塌子上,某個字說的咬牙切齒。

“……你從哪裡學來了這種話。”

“怎麼?夫君不喜歡?還是想玩弄了奴家的身子就逃跑啊?”

穆悠越發無言,動了動手腕,發覺掙脫不得也不再折騰,由著小青用嘴將他的衣服咬開。

“去床上,冷。”男人努力地讓聲音保持淡定。

“哼~”青蛇皺皺鼻子,咬了男人的下巴一口便擁著他閃身去了內屋,灑下床幔。

一番折騰,對於已經二十好幾的的穆悠,小青在床第間早就沒了顧忌,也導致穆悠完事後往常是直接昏睡完事兒的。

為了讓男人睡得安好,小青從他身上下來,伏在男人身邊,惦著下巴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