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的人,可以幫助我的人?
混混沌沌的回想,發現自己的記憶一片空白。我在藍氏做了些什麼,我自己竟都忘記了。默默的撿起電話,覺得有些委屈:“手機不小心掉在地上了,可是你不會懷疑我吧?我不會稀罕那些錢的。小浚,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你這個人女人,裝傻啊。我怎麼會懷疑自己的老婆?這邊已經沒事了,我訂了明天早上的飛機票。”他的口氣帶著別扭的凶狠,我卻忍不住笑了一下,眼淚卻不自覺的湧出來。
臉頰發燙,耳朵通紅,明明比人家大好多卻總是不自覺的以為可以撒嬌!
透過走廊墨色的玻璃往外望,天空被一層暗淡的顏色所籠罩,遠近閃爍的燈火無聲地訴說著城市的繁華。拍著腦袋重重的歎了口氣,又被人背叛了,又被人欺騙了,似乎我總在受到這樣的待遇?為什麼?明明我也曾很努力的去工作,明明我也曾經以為自己做得很好。
可是安陽又怎麼會知道有人偷稅的事情呢?難道他和藍韻認識?或者,他……天哪,我還是不願意把這個瘋子想得過於卑鄙。
回到家的時候,玉姐正抱著紫兒坐在沙發上講故事。
聽我們強悍的玉姐用扭扭捏捏的聲音故作天真,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不過紫兒倒是聽得津津有味,除了中間噘著小嘴喊了一聲“媽媽”,一直都很認真。有時候還會用嬌柔的童音指著故事書上的圖畫說上幾句,發表一下她小小的意見,不過我一句都沒有聽得懂。
“怎麼回來這麼晚?快去洗澡,我和紫兒快睡覺了。”見我在旁邊傻笑,玉姐斜睇我一眼,而後又繼續那讓人發抖的聲音。
“我爸呢?”我忍住笑,隨手把包放在沙發上。
“在房裏給紫兒剪小蝴蝶。下午去外麵花園裏玩,小丫頭撲了好幾隻蝴蝶都沒有撲倒,最後自己氣哭了。你爸剛剛出去買了好多彩紙會來,不知道做得怎麼樣了?”玉姐笑起來。
“哪有這樣別扭的孩子?自己還能氣哭。”我寵溺的揉揉紫兒的頭發也跟著笑。紫兒知道我們在笑她,嗯嗯啊啊的做著手勢解釋,做了幾個抓蝴蝶的姿勢,然後又揮著胳膊直直遠處,一臉委屈得不得了的樣子。
我笑了一陣子奔去衛生間洗澡,對著鏡子拿耳環時發現少了一個,小狗咬尾巴似的繞著圈子找了好一會兒,確定衣服上頭發上和包裏都沒有。
不知道掉在哪兒了,希望不會被安陽揀去。心裏忐忑不安起來,踏進浴缸裏慢慢的沉下去,腦海中翻騰著無數亂七八糟的畫麵,沒有任何的印象。或許是和宋小丫逛街時掉的也不一定,試了好幾套裙子,沒準掛在哪兒上沒發現呢。
洗完澡出來,紫兒已經窩在沙發上睡著了,玉姐在給她脫衣服準備抱回房間去。我從她手裏接了過來,臉蹭著那軟軟的頭發說:“晚上我帶紫兒睡吧。”
“你不累嗎?紫兒晚上容易醒,得給她喝點水才行。”玉姐猶豫的問。
“不累。”我微笑著搖搖頭,看到玉姐的目光溫柔起來含著點點的笑意。
“你這麼小的時候,可比紫兒會鬧騰,晚上總不願意睡覺,我和你爸爸就隻有一遍一遍的抱著你在房裏晃來晃去。”
“哪有,我也很乖的。”我不服氣的辯駁。
“聽你藍媽媽說,小浚小時候又乖又聰明,長大了脾氣倒是變了不少,希望我們的紫兒可不要像爸爸一樣,讓媽媽操心哦。”玉姐笑嗬嗬的說著,親了一下紫兒趿著拖鞋進屋了。眼睛微微的溼潤,自己做了媽媽之後再次麵對自己的父母,心裏總是生出許多感動來。別看玉那樣,其實她和我爸都是不會表達自己感情的人,很多心意都被掩藏在他們滿不在乎的表情和語言之下。
而我呢?似乎也有點這樣。
看著紫兒可愛的睡顏,忽然很想念那個眼睛亮晶晶笑起來帶著邪氣的小妖怪,他也是那樣的人吧,羞於說自己羞於說愛。等他回來,我要和他好好說說,不該再走原來的老路了,而且也要教會紫兒,好好的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才可以。
迷迷糊糊的睡著,卻被一陣遠遠的敲門聲給吵醒了。仔細一聽,似乎是客廳那邊的大門被敲響。外麵天空一片漆黑,竟沒有半個月亮也沒有點點星辰,抱著紫兒不由得害怕,卻聽到玉姐他們的房門響了,郝哥低低的問了一句是誰?
“爸爸,是我,小浚。”清亮的聲音在黑夜裏尤其明顯,我騰的從床上翻起來,打開門往外跑。
客廳裏開了小燈,照出身影修長的男人的一臉倦色。
“這麼晚回來發生什麼事了嗎?”郝哥不放心的問。
“沒有。”藍浚撓著頭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待在酒店覺得無聊,就早點回來了。”
“哦,嗬嗬。”郝哥笑著點點頭,慢吞吞的進屋了。我站在房門前,咬著唇不由自主的笑,如果他說是因為想我和女兒,我會更開心,可是這樣別扭的男人是沒法指望了吧!
“老婆,紫兒呢?”藍浚放下行李,輕輕的走過來。
俊臉在眼前放大,我忽然有些扭捏,羞於去看他的眼睛,背過身去小聲說了一句:“紫兒在房裏呼呼呢,你幹嘛半夜裏跑回來?晚上坐飛機太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