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回來,看到藍浚拿著小兒溫度計在給紫兒量體溫,見到我寬慰的笑:“沒關係,稍微有那麼一點點,晚上睡暖和一點就好了。”
他的笑容有些刺目,在這樣燈光幽暗的夜晚。
我撇過臉去微微點頭:“你快去洗澡吧,我先帶紫兒睡了。”
他低低應了一聲,趿著拖鞋進去衛生間。我掖好紫兒的被子,自己拉著一條薄薄的涼被蓋上,
看著她可愛安詳的小臉,眼睛越來越來朦朧,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撫摸我的臉頰,輕柔得好似春天的風。
床頭的壁燈還沒有熄滅,雙目迷蒙間看到有個黑影慢慢的傾過來,有什麼柔軟的東西碰到了我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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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軟的很溫柔,觸到我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忽然就被刺痛。
大腦被猛的一激立刻清醒過來,我頃刻間睜大了眼睛,見到的是,同樣一雙微帶驚愕的黑眸。
藍浚訕訕的起身,抓著濕漉漉的黑發笑:“我以為你睡著了。”
“被你吵醒了。”我冷冷的看著他。
“對不起。”
“知道對不起,下次就別這樣做。”
本來移動的身影僵硬了,停滯了有十幾秒的時間,被斜斜的燈光拉成了的影子也如一道刻畫在地上的沒有靈魂的暗色圖畫。我的心裏冰涼冰涼的,隻感到微帶罪惡的暢快,絲毫不覺得愧疚。
我很想知道,他到底能忍多久?
第二日醒來,晴空萬裏。
這樣燦爛的天氣已經持續好幾天了,清晨拉開窗簾便有一股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帶著草木的清香。
櫻桃樹上的櫻桃嫣紅一片,有好些都被鳥兒啄光了。那些小東西是最精明的,看著小小的櫻桃精挑細選美味的銜進口中,而那些個青澀無味的便被留在了樹梢枝頭。
原本我還想,家庭美好的時候可以在鳥兒之前去摘下那些酸甜的櫻桃,洗淨放在水晶果盤裏,擺在哪兒都是一道美麗的風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小丫頭的燒已經褪了,晚上我看過她好幾次,她每次都是臉紅紅的掙紮著想甩開蓋得緊緊的被子,眼睛緊緊的閉著哼哼哼,我知道她不舒服,可是沒辦法。小孩子感冒發傻最是凶險,一不小心就容易發展成大病,打針吃藥副作用也大,這種土辦法倒是行得通。
藍浚睡在紫兒那頭的床邊,醒的次數比我更多,我惶惶恐恐睜開眼時,總看到他給紫兒喂水喝或者是擦汗。每見此狀,我就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我帶紫兒去洗澡,你吃完早飯去上班吧。”藍浚□著上身睡眼惺忪的從地上爬起來,我無意的掃過去,看到他胸口一道很長的傷疤,延伸至小腹,顏色已經變成了淡粉色應該是很久之前留下的。有些疑惑,剛結婚的時候他並沒有這樣的傷疤,皮膚白皙比女人還光滑……
意識到我在看他了,他笑了笑轉過身去隨意撿起一件舊T恤套在身上,然後抱著紫兒跑去了衛生間。
我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出門。
張至元約我今天一起吃早餐,從B市回來幾天我一直忙碌沒見到他,怎麼說也得感謝一下人家。
剛剛推開小花園的圍欄,便看到一輛黑色的大奔開了過來,穩穩的停在了家門口。
墨色的玻璃窗緩緩的下降,露出張至元棱角分明的俊臉,他摘下墨鏡對我優雅的一笑:“剛巧經過,順便來載你。”
我無奈的翻翻眼皮,這個人說慌都不經過大腦麼?雖然不知道他住哪裏,是如何的湊巧經過,就憑剛剛這時間掐得一分不差,也知道他早在外麵等我許久了。
打開車門的空隙,不由自主的轉身瞧,二樓的陽台上藍浚抱著紫兒麵無表情的看著我,晨光下穿著睡衣的父女兩人在白牆綠樹的掩映中,形成一幅絕美的畫麵。我居然慌了一下,飛快的坐進去後重重的關上車門,真是搞笑,我為什麼要害怕要慌張?
郝寶兒,你太矯情了!
“你慌什麼?”張至元薄唇微翹,一邊開車一邊似笑非笑的看我。
“哪有慌?我餓了,想早點吃早餐。”我狡辯,按了按肚子居然真的感覺到饑餓了。
“中式還是西式?”
“中式。”我鼓著臉想,就算你要吃西式的早餐我也不管,反正我是吃不習慣。
“真巧,我正準備帶你去一家很好吃的包子店。”
“我不吃肉包子。”
“真巧,那家沒有肉包子。特色是蝦仁包和蟹黃包,很正宗,喜歡嗎?”
我不說話了,聽到名字就開始咽口水。
早晨車流量高峰,張至元又走了一條最繁華的路段,終於歇歇停停間在車流的長虹中熄火了。前後堵得看不到盡頭,我長長的歎了口氣剛想埋怨,不妨他從車座後麵拿出一個保溫瓶遞給我,唇邊含笑:“餓嗎?先喝點豆漿吧。”
我看了他一眼,嘟著嘴接過保溫瓶:“不知道會堵多久呢?別說吃早點了,上班都晚了,那群人又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