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輪到我扭捏了,看著拖鞋裏露出來圓圓的腳趾頭,輕輕哼了一聲。稍微有點慚愧,二十六歲了還是白紙一張,他從前喊我老女人我也沒法反駁。
“要不然再來一次?這次一定不會疼。”他立刻興奮的抱了過來,原形畢露。
我猶豫,心裏不想但又不願意拒絕他,躊躇著怎麼開口,他已經吻住了我的耳垂,雙手也開始不安分。
我皺眉,果然還是不行,一動腰就疼,看來我真的老了,經不起折騰,這真是件可怕的事情。忽然想到了什麼,推著他問:“你不是要找手機去買飛機票的麼?”
藍浚愣了一下,動作停止了,眨了眨眼睛而後悻悻的鬆開了我:“好吧,那等我回來。”說完,不情不願的又開始找手機,把沙發墊都翻了出來,弄得亂七八糟。
我抿嘴笑,繼續整理床,不知道何時找東西的聲音忽然消失了,安靜得隻剩呼吸聲。疑惑的扭頭,看他拿著手機正專心致誌的在看,胸口隨之大大的起伏,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咣當”手機被狠狠的摔了出去,撞到了玻璃門上,支離破碎。
我嚇了一跳,正想詢問,不妨他撇過臉,喘著粗氣眼神裏帶著少有的淩厲,黑眸裏好似要噴出火來。
我怔住了,眼睛盯著他,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來。心裏意識到,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在這個洋溢著溫暖和浪漫的新婚的早晨,而我,卻連詢問的勇氣也沒有了。
藍浚握著拳頭,臉色鐵青的站在床尾,胸口大幅度的起伏著,呼吸越來越沉重,我的眼淚也隨之湧了出來,忽然而來的楚痛衝散了原本的快樂,讓我的眼前有片刻的空白。
等我的視野重新清晰起來時,他已經走了。
門重重的被關上,震得我的心也跟著顫唞。掀開被子,床單上暗紅色的小花,無辜而委屈。
晚上藍浚回家,自然沒有帶什麼飛機票,而是麵色平靜的告訴我一個決定:他準備短期內就出國,學習兩年後回來。
然後,獨自睡在客房裏,一連好幾天,冰冷得隻剩下背影。
我笑,他居然什麼都不問我,也不征求我的意見,就這樣說出國就出國。我不知道他在手機裏到底看到了什麼,讓他一天之內下了如此的決定,不可逆轉。
再也沒有親昵的擁抱、美味的早餐和別扭的對話,甚至連碰麵的機會都很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短短幾天就形同陌路人。
可是不久之前,我們還熱情相擁。
有好幾次,我都好好的問他,可是看到那張緊繃的臉,厭惡的冰冷表情,到嘴的話就生生咽了下去。我是女人,比你大六歲,也有自己的驕傲和尊嚴,不要讓我總是用熱臉貼你的冷屁股。
冷戰僵持的後果時,幾天後我醒過來,看到床頭擺著一隻戒指和一張便條,上麵冰冰冷的幾個字:“我走了,中間不會回來。”
那枚戒指,是他送給我的鑽戒,當時買的時候一起去挑選的。
而我們手上戴的,是一對簡單無華的婚戒,剛剛看到戒指的一刹那,我以為他把婚戒褪下了丟在這裏,心狠狠的縮了一下,現在還沒緩過來。
眼淚忍不住的落下來,安陽想要的結果已經達到了,曾給愛過的男人就這樣破壞了即將擁有的幸福,而且還是以愛之名。
可是,他終於把我零星的愛消耗殆盡了。
玉姐很快打來了電話,顯得很無奈:“寶兒,你真的同意小浚出國兩年?你們兩個孩子,自己商量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本來年輕人多學習是好事,他也對我們解釋了,我心想,要是你能和他一起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