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突兀。
08---1
已經異常興奮兩天了,所以今天晚上——新婚的前夜,注定是難眠了。
自從前天晚上參加完藍浚的慶功宴回來,彼此也未曾有過聯係,那個吻卻常常好似細細的羽毛一樣,撩得我的渾身癢癢的,原本淡定的心蠢蠢欲動。
婚禮的一切都準備就緒,我的房間布置得紅豔豔的一片,從窗簾到被褥,從天花板到牆壁,無一不透著新房的喜慶。
婚房在南湖的那棟別墅,都是藍媽媽在打理,我這才想起來自己竟從未去關注過裝修的進展,每次送東西,也是玉姐和郝哥兩個人開車過去的,我要麼借口買衣服出門閑逛、要麼借口太累了懶在家裏睡覺。
難怪玉姐說我對自己的事情一點都不上心。
拉開窗簾,一片優雅的白月光傾灑進來,照得窗前一片地方明亮如斯。明天,應該是個清朗的日子,或許會有微風,可以吹走陽光的熾熱;明天,應該會有個開心浪漫的時光,擺滿鮮花的禮堂,賓客滿座,還有一對接受祝福的新人。
新人,從今開始,重新另一段人生。
客體裏的掛鍾傳來了輕緩的聲響,秒針緩緩的移動帶走留不住的時光。
大腦卻越來越清晰,很多人的麵孔很多記憶中的話語通通冒了出來,好像走馬燈一樣的隱現在腦海裏,雜亂無章。不知道小妖怪在做什麼?是不是因為彼此有代溝,他那妖怪腦袋裏想的事情我總是難以猜透?那一夜在我的房間裏,因發燒而漲得滿臉通紅,好像孩子一般的窩在被子裏,嘴唇微微嘟起,顯得委屈柔軟。
如果有這樣一個小男孩兒,也一定非常可愛。不過,絕對不能有像他那樣頑劣的性格和令我不恥的惡俗。
忽然又想到安陽,我們曾經那麼好,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天底下最快樂的事情也不過如此,可是卻那樣錯過了。玉姐說的對,婚姻,最終是要靠緣分。
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不由歎氣,九點不到的時候玉姐就催促我上床休息了,他們也早早的關了房門,為明天即將到來的繁忙婚禮而養精神。
我這已經折騰半個多小時了,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偷偷的給宋小丫發了條短信,問她在幹什麼,她半天回了一條:做夢,想男人。
我笑,姐妹間的坦誠讓我們在對方麵前不需要任何的掩飾,正準備嘲笑她,她居然打來了電話。我連忙躲進被窩裏,接通後笑道:“怎麼,想我了?”
對麵有沉重的呼吸聲,並不似宋小丫的聲音,我有點害怕,輕輕“喂”了一聲,還是沒反應,於是正色道:“宋小丫,不說話我掛了。”
“寶兒……”歎氣般的呼喊,讓我的神經一下子緊繃,居然是安陽。
我沒有出聲,捏著手指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我想見你,最後一麵。寶兒,見你最後一麵,明天我就走。”
“你,你要去哪裏?我已經睡了,沒法出來。”我小聲問。
“我去哪裏,交給你選擇。地獄,或者出國。”
深夜裏說這樣的話,陰森森的確實讓人心驚膽顫。
我捂著胸口,拉了拉被頭,低聲斥責:“安陽,你又胡說什麼呢?好好睡覺吧。我聽雪鬆說,你已經辦好了出國留學的手續了,祝你一路順風。”
“寶兒,我在你家小區的東門外等你,我等到十一點,你不來我就直接開到馬路對麵的那條湖裏。我沒有別的要求,隻要見你一麵,看看你好不好就滿足了。見到你我就回宿舍收拾東西,明天的飛機票也買好了。”安陽的語氣少有的堅定,不容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