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從外麵破門而入,闖進來的人很急,也毫不客氣。
韓暮雪早已經打碎了盛放紅棗花生桂圓的瓷盤,手中握了許多碎片,這些碎片足夠當做暗器,抵擋住突如其來的攻擊。
所以在有人推門的刹那,韓暮雪手中的瓷片已經破空而出,雖然這樣的碎片對月光之主而言絕對無用,對於其他企圖擅自闖入的人,卻絕對能阻擋一下。
來人一露麵,韓暮雪就大吃一驚,立刻停住了手中即將發出的第二塊瓷片,幸好來人也堪堪躲過了剛才的一擊。
來的人竟然是方水生。
本來方水生要躲過這樣一擊是很輕鬆的事情,可是剛才的閃躲卻有幾分狼狽,腳下也有幾分踉蹌,韓暮雪驚呼道:“方大哥,你受傷了?”
方水生聽到韓暮雪的聲音,當然接著也看清了房內的人。隨之方水生的神情也放鬆了下來,反手將屋門關上,朝韓暮雪和光使走過來。
方水生的確受了傷,而且還傷的不輕,身上中了一刀,刀口又深又長,鮮血早已經浸透了衣衫,傷口也隻草草裹了一下,臉色也有些蒼白,失去了往日的紅潤,衣服又破又髒,這幅樣子實在是韓暮雪見過他最狼狽的時候。
方水生隨身攜帶的天羽劍也沒有看到,竟然赤手空拳。
方水生看到韓暮雪,咧著嘴笑了一下,韓暮雪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已經很久沒有真正的笑過了。
顯然能夠在這種情況下相見,實在是幸運之極。在這千難萬險當中,兩人居然能夠活著相見,實在不是容易的事情。不過幸好都還活著,隻要人還在,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
方才光使說方水生說不定已經死了時候,韓暮雪就不相信,象方水生這樣的人,怎麼會死。他的人生早已經曆經過無數的危險,可是他仍然好好的活著。
韓暮雪雖然很想迎上去,卻不敢隨意離開光使的身邊,隻好坐在那裏,急急問道:“方大哥,你怎麼搞成這樣?”
方水生已經疾步走到韓暮雪的跟前,沒有回答韓暮雪的問題,卻忍不住感歎道:“你能好好的在這裏,實在是太好了!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要想法子衝出去。”
韓暮雪搖頭道:“現在我們還有的是時間呆在這裏,隻要光使在我們的手上,我們暫時還很安全!”
方水生有些擔憂道:“隻怕月光之主並不是顧惜屬下安危的人。”
韓暮雪解釋道:“光使並非月光之主的屬下,而是他的兒子。正所謂虎毒不食子,就算是月光之主,總不會連兒子的性命也不顧惜吧!況且光使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一定很看重這個兒子,也許將來就是他的接班人。所以隻要光使在我們的手中,他一定不敢隨隨便便的闖進來。”
方水生頓時安心下來,微笑道:“原本我還擔心,當初帶你一起進入月光是不是做錯了,現在才知道,若是沒有你,隻怕這次我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本來是命懸一線,危急萬分的時刻,兩個卻沒有著急忙亂,方水生安心坐到韓暮雪的身旁。
大紅的幔帳、簇新的錦被、高大的紅燭,無一不昭示著這裏是新房。可是新房之中的喜床上卻坐著二男一女,此刻的情形實在滑稽可笑,既有穿著大紅喜服的,又有破衣爛衫血跡斑斑的。
韓暮雪接著問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啊?那邊的情形到底如何?”
方水生柔聲道:“你的問題這樣多,莫要著急,既然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趁著這會兒,我可以慢慢告訴你。”
方水生看了一眼旁邊的光使,伸手輕輕一拂,點了他的睡穴,光使的人立刻昏睡過去,如此一來,不必擔憂他聽到不該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