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主的目光已經掃向了天翎劍,方水生當然不會不識相。
方水生和韓暮雪起身,方水生上前幾步,解下腰畔的天翎劍,雙手捧上,恭敬道:“屬下初入月光,既能得蒙主上親自召見,實在是榮幸之至。屬下願將天翎劍獻給主上,為主上錦上添花!”
月光之主不緊不慢走到方水生身前,抬手接過天翎寶劍,大笑道:“方水生果然對本主忠心耿耿,肯奉上天翎劍,如此大功不能不賞。特賜為月光中月使,如今月光之中除本主之外,以三使為尊,本主封賞可還滿意?”
方水生抱拳施禮道:“多謝主上賜封,屬下所立不過寸功,竟蒙主上厚愛,屬下自當竭心盡力為主上分憂!隻是不知月使有何職責?”
月光之主神色溫和,如同一位慈祥的長輩,看向方水生,微笑著解釋道:“月使之職專為本主收集寶器,天翎劍當然就是第一件。剩下的幾樣還需月使為本主尋來。”
方水生心中一凜,能和天翎劍齊驅並駕的寶器還能剩下幾樣?不過還有流雲刀和落日劍不在他的手中,他竟然是要將三刀三劍全部收集齊全。
韓暮雪抱拳道:“可惜屬下的流雲刀並不在屬下`身邊,隻能日後再為主上謀取!”
月光之主看了一眼韓暮雪,神色又變成似笑非笑的樣子,從從容容的走回座位上,慢慢坐下,才開口道:“流雲刀暫且不必急,急的是落日劍!”
韓暮雪心中疑惑,流雲刀不急,莫非是流雲刀已經出了什麼狀況?流雲刀如今在大哥韓千裏手中,難道韓千裏已經遭到了不測?
韓暮雪忍不住問道:“屬下已經為主上效力,屬下家人之安危,還盼主上保全!”
月光之主仿佛看透了韓暮雪心§
月光之主沉吟了片刻,道:“你此番前去,並非隻有你一人,本主自會安排有人相助。當日鐵重山傷你不過占據地利,未必真在你之上。不過普通的寶劍,的確難擋落日劍之利,隻是你這把天翎劍,本主另有用處。你為本主效力,本主也不會令你為難,月光之中,尚有鮮家後人,本主會令其為你新鑄寶劍一柄。鮮家後人所鑄,雖然不能與落日劍相比,但也是寶器,應付鐵重山已經足矣。”
鮮家不是已經盡數亡故,沒有想到居然還有後人。
鮮家雖然號稱是鑄刀名家,隻因為鑄出了恨情刀這把名動天下的刀,所以鑄刀的名氣大些。其實鑄刀鑄劍本不分家,鑄刀的名家同樣也是鑄劍的名家。
話已至此,既然另有利劍,當然天翎劍不會歸還,落日劍也是非取不可。
方水生不得不答道:“多謝主上相賜寶劍。”
月光之主複又笑道:“本主還急著成全一樁天賜良緣,你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待月使立下新功之後,月使就迎娶新娘子吧!”
既然是急著成全一樁良緣,當然言下之意更急著的事情是取落日劍。
韓暮雪隻得答道:“屬下二人倉促而來,隻怕還來不及準備!“
月光之主大笑:“既然在月光之中,還用擔心這些小事?自會有人為兩位準備好一切,隻待月使取回落日劍,拜堂成親就行了!”
方水生隨即開口道:“多謝主上成全,屬下感激不盡!”
既然已經避不過,就隻有順勢而為。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月光之主似已有倦意,揮手讓二人退下。
這樣的人,永遠會在該露出什麼神色的時候就露出什麼神色,該威嚴的時候就威嚴,該高興的時候就高興,該疲倦的時候就疲倦,你永遠不會知道他此時真正的狀態,真正的想法。
這樣的人,才是世間最難打到的人,找不到他的弱點,找不到他的破綻。當你以為他不堪一擊的時候,或許正是他守株待兔的時候,當你以為他戰無不勝的時候,或許才是他真正露出破綻的時候。但是又有誰敢去一試虛實?所以他可以穩穩的坐在他的位置,有無數人為他賣命。
一柄絕世寶劍,換來所謂月使,卻對月光仍是所知不多。
如此的代價,到底值不值得?這條路到底選的對還是錯?
沒有人能給出答案,所以方水生同樣不知道,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往這條路走下去,為月光之主取得落日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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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漫長的一夜幾乎已經快渡完,退下之後的方水生和韓暮雪終於可以去休息。
兩人雖然已經是眾人眼中的一對,但是還未成婚,當然不會把他們安排在一間屋子。
兩人住的地方離得不算太遠,但是也沒有挨在一起。不過韓暮雪若是放聲高呼,方水生還是能夠聽得見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