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山村,距離鹿港鎮不到兩百裏,同樣處在大唐東方,是一個平靜祥和的村莊。
兩百裏的路程對於如今江臨川的腳力來說並不算什麼,如果不是多了些山路,恐怕傍晚之前就能抵達。
當江臨川望見刻著“羅山村”三個大字的斑駁石碑時,頭頂的太陽已經西斜,彌漫的彩霞正與即將到來的夜說著情話。
“村長!村長!”
一個身著粗麻布衣的瘦削青年似乎在與夕陽賽跑,突然從村外奔來,跑向了村頭第一家瓦房,一邊跑一邊興奮地嚷著什麼。
“什麼事啊,小山。”
一個佝僂的老人一手扶著帽子一手杵著拐杖,從老舊的瓦房裏走了出來。
“打仗……打仗沒了!”
“什麼…什麼沒了?你這孩子說清楚點啊。”
被稱作“小山”的青年聞言一臉無奈,似乎已經習慣了老人的耳背。可是青年眉梢依舊褪不去的喜悅說明了他此刻的心情,隻見他俯下身來趴到老人的耳邊仿佛用全身的力氣叫了出來。
“戰爭,戰爭結束啦!扶桑狗們滾回去啦!”
老人顫顫巍巍地抓住了青年的手,一邊拍一邊叫好,激動得連手中的拐杖都顧不了地丟到了地上。
“快,快把這個消息帶下去,讓他們每家每戶都張燈結彩,我們…我們慶祝三天!”
“好嘞!”
青年似乎同樣迫不及待,收到命令馬上又繼續向前跑去,隻留下老淚縱橫的老人站在原地還未緩過神來。
“您就是這羅山村的村長嗎?”
老人擦了擦眼淚,抬起頭來卻看見一個身著殘破戎裝的少年,此人自然就是從鹿港鎮跋涉而來的江臨川。
“沒錯,沒錯,請問軍爺您是來…?”
“老人家不要這麼客氣,叫我小川就行,我過來是來找人的。”
“找人?我們羅山村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請問軍爺您找的是誰?”
這老人家果然還是放不開啊,看著依舊恭恭敬敬的村長,江臨川無語地摸了摸腦袋,卻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並不知道香囊的主人叫什麼名字,那麼隻好先問一問章坡家裏的情況了。
“請問章坡家住哪?”
聽到章坡的名字,這個原本喜色尚存的村長立馬沉下了臉,躲避著江臨川的目光,一副避諱莫深的樣子。
“請問官爺,章坡是不是犯什麼事了?他可與本村沒什麼關係了,如果官爺是要問他的罪,請不要連累我們。”
聞言江臨川心中一冷,卻又毫無辦法,隻能依舊好聲好氣地問話。
“村長誤會了,章坡他沒有犯事,反而有功,我這次前來是特意尋找他家人的。”
老村長古怪地看了江臨川一眼,顯然並不是很相信他的話,不過也沒了再拒之門外的意思,隻是麵無表情地回了一句。
“剛剛來的那個小夥子就是章坡的弟弟,你如果有什麼想問的就去找他吧。”
他就是章坡的弟弟?早知道剛剛就過來了,現在人都跑的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