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交通不便道路難行,村裏人的生活都是靠著一群手藝人自給自足,木匠、鐵匠、磚瓦匠都是靠著一雙手吃飯的。
俗話說:“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婚喪嫁娶,各安天命。”,我爺爺是一名“白先生”,也是十裏八鄉唯一一個做白事的手藝人。
不過這種手藝在我印象中總帶著幾分邪勁!
那年我八歲,鄰居家的胖子喊我去“泥溝子”摸蝦。
我其實並不想去,可架不住胖子兩隻手夾在咯吱窩下麵學小雞,來嘲笑我膽子小。
被他這麼一激,我硬著頭皮就跟著他去了。
“泥溝子”裏都是淤泥一個不留神就會陷進去,等我們戰戰兢兢下去了之後,發現並沒有陷下去也就不害怕了,立刻就摸摸索索的開始摸蝦。
也不知道是不是胖子打小手就欠,咋咋呼呼的說自己摸到泥鰍了,結果往上一提居然是一條白花花的白娘娘。
村裏人對於白蛇都是喊白娘娘的,說這東西通靈性。
摸蝦能摸到一條白蛇,這還了得!嚇得胖子就拖著蛇尾巴在哪裏發愣,一看就知道是嚇傻了,我喊他快鬆手他都沒反應。
正趕巧村裏的酒鬼賴子晃悠著路過,看著我們倆小屁孩吱哇亂叫的就罵了我們幾句。
好不容易瞅見有大人過來,我連忙將胖子抓著白蛇的事告訴他。
結果還沒等我說出請他幫忙的話,賴子的眼神蹭的一下就亮了。
嘴裏念叨著白娘娘是大補之類的話,沿著水灘的邊緣就摸了過來,看樣子他也擔心自己陷進去。
開始還讓胖子把白娘娘拉出來,他則是拿了一塊石頭在一旁守著,說是等胖子拉出來的時候一石頭拍死。結果胖子嚇壞了,死命的搖頭不敢拉。氣的賴子叔罵胖子是沒種的,自己拿石頭墊著腳走過去一把就奪過胖子手裏的蛇,一手攥著蛇尾,用力一拉,另一隻手從蛇尾開始向上擼,一條一人長的白蛇就被他提了出來。
這時候我們才看清楚白蛇的樣子,通體潔白如玉,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就是張開的大嘴裏麵呈現紫黑色一看就不是善類。
我們哪敢多待啊!連滾帶爬的就去村口了,今天村裏修路,大人們都在村口準備吃大鍋飯,我們去了之後擔心說自己去“泥溝子”玩挨揍,也就閉口不言。
等到吃飯的時候也就下午了,胖子在我身邊扭來扭去的好像有些不自在。
“全子!我脊梁咋這麼癢呢!你給我撓撓。”胖子端著盤子不願意撒手,就懟了懟我讓我給他撓癢癢。
我也正吃著大鍋飯,無奈胖子是我最鐵的哥們,隻能一手撩起他的衣服看看是不是沾上什麼頭發了。
我一撩起來結果嚇了我一跳,胖子背上白花花的一片,都是些已經發白的小膿包,密集的就像是攤了一張白麵的餅子!
隨著胖子的扭動,那些小膿包齊齊的爆裂開,白漿順著他的背往下流。
這一幕可惡心壞了我了,一把就把胖子推了出去。
胖子摔在地上,咯噔的一聲引來大家的注意,可是剛才我撩起來的衣服還沒放下,村裏人一下就看到了胖子背上的東西。
胖子他娘看著這一幕都嚇壞了,以為是啥傳染病呢,喊著村裏的醫生張爺爺來給他看看。
張爺爺剛要上手摸卻被我爺爺一把拉開。
爺爺讓胖子他爹按住胖子,不讓他扭來扭去的。
因為爺爺的威望在,胖子他爹立刻就下手按住胖子。
這時候爺爺也貼近了仔細觀察這些膿包。
沒想到這些膿包好像是有生命的一樣,隨著胖子的呼吸那些爆開的膿包也一開一合的往外吐膿水。
爺爺吩咐別人打一瓢井水來,然後慢慢的倒在胖子背上。
本來是給胖子清洗傷口,沒想到冰涼的井水剛倒下去一點,胖子就發邪一樣的慘叫,還一個勁的喊燙。
這時候我也感覺自己渾身也開始發癢。
爺爺臉色凝重,將瓢遞給我。
我順手就接過來,沒想到這一瓢冰涼的井水居然和開水一樣的燙。
我嗷一嗓子就把瓢扔了出去,一個勁的甩手。
爺爺被我的怪叫打擾了,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一把將我拉過去,三兩下就給我把衣服脫掉了,看著周圍人怪異的眼神,我知道肯定我背上的樣子比胖子好不到那裏去。
爺爺在我和胖子的全身輕輕的拍打幾下,拍到我脖頸的時候居然像是針紮一樣的疼,胖子也是如此,慢慢的居然在我們的脖子上出現了倆紅點,像極了蛇咬的傷口。
爺爺臉色一變,衝著我吼了一嗓子:“你倆都幹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