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珣如今坐著他老子也就是他的位置,他心中有多麼不舒坦,每天晚上都夢著把阮珣踩在腳下,用鞭子抽他問他敢不敢忤逆自己!
不過,也隻敢做做夢而已。
“那自然是我的孩子,還用你說嗎?”老皇帝哼了一聲,拿鼻孔看著麗娘,“非但長地跟我一樣,就是那脾氣啊,那腦袋啊,才華啊,什麼都像朕年輕的時候,朕現在是老了,當年,在京城裏可是呼風喚雨的,萬千貴族小姐的夢中情人。”
麗娘忙拍著馬屁,“對的,陛下,您當年的英姿臣妾也是聽說過的,所以才說阮珣必定是陛下您親生的孩子啊,這隻要兩人見著站在一起,便天下皆知,還有誰敢懷疑嗎?”
老皇帝聽地飄飄然,心中越想越覺得麗娘說地有道理,以前哪哪都看不順眼的狗雜種阮珣,此刻真是哪哪兒都好,跟自己年輕時比雖然差了點,但也隻是差了一點而已。
“我當年啊,打馬在京城中馳騁,小姐們在繡閨中朝我扔花球,這也是常有的事情……”老皇帝陷入了自己年輕時的回憶。
麗娘眼見著老皇帝要說個不停,最後肯定說說累著睡了,忙著急地說道,“陛下,你說這阮珣處處像你,那他是你兒子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您說,這世上哪裏有兒子搶了老子的位置,老子還沒死,兒子就坐帝位的道理?”
“自然是沒這個道理,他老子我還沒死呢,他就敢在京城稱帝,實在是不把我放在眼裏!”老皇帝怒吼一聲,猛地拍了一把床板,結果床板實打實的木頭,他忙呼痛,麵上皺成一團,“這個兔崽子,都怪朕當年還沒帶在身邊養著。”
“陛下,這皇子哪裏有皇帝親自養的道理呢,這可不怪您,要怪啊,就隻能怪祖宗法例了。”麗娘見皇帝順著自己的話說,心中一喜,“雖是如此,這兒子也沒有不認老子的道理,陛下您說是不是?”
“那是自然,天理人倫,不認老子天打雷劈啊!”老皇帝眼睛眯了眯。
麗娘心中高興啊,那眉眼都快擠成一條線了,她拉起老皇帝的手,“陛下,那臣妾有個建議,不知道陛下聽不聽呢?”
“建議?”老皇帝轉頭看了眼麗娘,這一個風塵女子,有什麼建議,這種時候提什麼建議,朝已經幾個月不上了,“你說吧。”老皇帝有氣無力。
麗娘不知道老皇帝怎麼一下沒有了興致,她拉著老皇帝的手,笑嗬嗬地道,“陛下,是這樣的,臣妾覺得吧,您一直在嵬州的話,那阮珣便當看不見你,就在京城稱帝也沒人管著,甚至很多人都覺得你們父子兩個一個據守嵬州,一個稱帝皇城是互相商量好的。”
“誰跟他商量了?”老皇帝怒吼一聲,激動地差點從床上坐起來,“朕跟他商量什麼,他造反,他還有理了?”
“他造反當然沒理了!”麗娘接過老皇帝的話茬子,麵上笑地跟朵花兒似的,“可是,陛下,沒人管地著他啊,現在,啊,沒人管地著啊!”
麗娘一連幾句驚歎,讓老皇帝整個人越聽火越大。
“怎麼就沒人管地著了,朕是他父皇,朕不管他誰管他,朕就管地著他!”怕是麗娘聽不明白似地,老皇帝又加重語調重複了一句,“朕就管得著他!”
等地啊,就是你這句話!麗娘心中拍手稱快。
她緊緊握住老皇帝的手,抬頭雙眼盈盈地看向他,“陛下,臣妾以為,您就得去管管他,讓他知道京城裏啊,誰才是大,這整個天下啊,可是陛下您的!”
“那是當……”老皇帝瞪大眼睛,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本來豪氣衝天的神情也瞬間猥了,“愛妃,你在說什麼瘋話,你瘋了嗎?”
去京城,他就是從京城中跑出來的,要是能去京城,能在京城中待著,他用地著跑出來,到這麼一個垃圾地方待著嗎?
雖然有山有水,資源不缺,但是這麼一塊鳥不拉屎的地兒,轉個幾圈就玩完了,還沒有威武霸氣符合他身份的皇宮,他怎麼可能喜歡!
要是能去京城,他何至於丟下那麼多寶貝,匆匆收拾了一點就跑出來,他收集了幾十年的寶貝啊,都是心肝啊。
老皇帝想想就心痛。
麗娘沒想到老皇帝對回京的念頭這麼抵觸,她愣愣地看著老皇帝,忽地想到自己成為皇後之後的畫麵,那才消下去的底氣又騰地冒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