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信和嘴角抽了抽,終於見識到了這女的到底摳到什麼地步,他起身回臥室,在衣櫃裡找了一條乾淨的灰色運動褲,遞給了她。
陳水墨欣喜的接過,捧在鼻邊聞了聞,一股微弱的洗衣液味道,很清新,不由感歎:「洗衣液味道果然比洗衣粉好聞!醫生,你放心!我肯定還你!」
宋信和指指另一間臥室,表明那裡有衛生間,可以給她用。陳水墨屁顛顛的跑進去換褲子了,雖然一跛三折的。
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多,白日光輝褪盡,遠處霓虹閃爍。宋信和看了看諾大的客廳,以及手邊的醫療箱。臥室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宋信和突然有些感慨,反思了一下,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他攤上這尊佛的。
陳水墨脫了褲子才發現,膝蓋上竟然被燙出了很多水泡,因為之前褲子太緊,膝蓋骨上的一些水泡已經被磨破了,拿手一按,倒也不太疼。大概是額頭上的傷痛要遠大於膝蓋吧,她照了眼鏡子,愣住了,鏡子裡,那個一臉怪異的毛髮,半邊額頭腫起來的醜女人……是誰!
她從洗手台接了一點涼水,費力的把劉海往下壓了壓,才讓自己看起來不太像長毛象了點兒。就鏡子裡驚天地泣鬼神這模樣,今天真是讓宋醫生的眼睛受苦了!
門吱嘎一聲響起,宋信和收回目光,回身去看她。下|身的休閒褲有些長,褲腿已經被挽起老高,露出了纖細瘦弱的小腿及膝蓋。
他的褲子,對她來說,竟然寬的不像話,宋信和仔細審視了一下陳水墨,這才發現,她其實很瘦,平時見到的她都穿著保守古板,品位平平,便很少去注意她的身材,印象中一直是不胖,沒想到,竟然瘦的觸目。宋信和抬眼,看了看她單薄的上身,有些理解她為什麼那麼愛錢了,大概每天都食不果腹吧!
再往上,就是那張臉,樸素寡淡,清湯掛麵的打扮,放到人堆裡就會被淹沒。然後,他的目光僵住了。
「誰讓你傷口碰水的?」宋信和看著她額角剩下的那點劉海,服帖的粘在額頭上,而另一邊的紗布,已經被沾濕了一半。
「我沒碰啊!」陳水墨伸出食指挑了挑額上的劉海,說道:「我拿水壓了壓劉海而已,剛才太醜了!」
宋信和一臉鬱沉,走到沙發邊,指著座位,喊到:「坐這裡。」
「哦。」陳水墨乖乖過去坐下。
宋信和並沒有動手處理她膝蓋上的燙傷,而是弓腰站在陳水墨麵前,撕她額角的紗布。醫用膠帶粘住了額頭上的絨毛,揪起來的時候拽的生疼。紗布裡層有些微紅,沾了額頭滲出來的血,疼的陳水墨眉毛都在微微顫唞。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