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思被她的笑聲搞得發毛,但絕對不會屈服於這種人的淫威之下,她打開包包,翻出一張牛皮信封,在手裡晃了晃,得意的問道:「知道裡麵是什麼嘛?」
「遺囑?」薄薄的信封,最多裝一兩頁信紙,陳水墨能想到的隻有這個,除非是孫思銘立遺囑了,否則一切對她來說都沒太大意思。
袁思思怒視她半晌,這才抬起瑩白蔥指,打開信封,取出裡麵已經燒焦了的半張殘損相片。照片的三分之一快要被燒光了,陳水墨看了一眼,臉色未變。上麵是一個穿白襯衣的少年,旁邊還站著一個著小碎花連衣裙的女孩,是鄭文敘和孫瑜。而被燒的焦黃損毀的那部分,是陳水墨。
「我姐夫房裡撿到的。陳水墨,你死心吧!」袁思思得意了,尤其陳水墨的眼神有一瞬的暗淡,被她成功捕捉到了,她更加得意了:「我姐夫心裡隻有我表姐!」
陳水墨掐腰揉了揉已經累到酸痛的後腰,看著袁思思,冷笑了一聲:「跟我有屁的關係。」
然後彎腰直接抱起鋁合金底座,從後門進去了。
難過嗎?陳水墨捫心自問,不難過,早就猜到今天的結局,她從來都沒有能力去矯正它。生活就是這樣操|蛋,眼睜睜的朝著你最不喜歡的樣子發展過來了。
「小陳,店長那裡還有一個單要安排人去送,一直找你呢,你快去。」
陳水墨「哦」了一聲,甩甩頭,向前大步的跨了出去。前男友娶了自己妹妹,有什麼了不起,自己不認這個妹妹!所以,最多就是「前男友結婚了,新娘不是我」這麼點破事,發生的概率太大了。
國慶期間,陳水墨依然忙碌而充實,她已經把孫家的事情完全拋諸腦後了,她和那個家,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以後,也不會有。
國慶過後,袁思思為難陳水墨的法子變本加厲。劉強也越來越不待見陳水墨。不過,一向奉行多做少說的陳水墨,繼續默默的幹著最多的活,挨著最重的責罵。在公司裡,她從來不跟袁思思發怒。一個是因為劉強很看重袁思思,還有一個原因是,沒徹底站穩腳跟以前,她的態度,隻能這麼卑微。
一周後的週三下午,陳水墨捧著小長假裡賺來的錢,喜滋滋的去了醫院。之前,她在醫院瞭解了報銷程序。材料都補辦了,一些資料也準備妥當,隻是還差兩張繳費單,在那個宋醫生手裡。陳水墨跟李護士打聽過,這個醫生比較嚴肅,平時很不苟言笑。對待這種人,公事公辦是最好解決事情的。所以她提前在醫院踩點,跟李護士溝通打探,得知宋醫生每週兩個下午坐診掛號。
不過宋醫生很忙,直接去了病房,給病人做檢查,安撫家屬。然後回辦公室坐診,期間似乎看到陳水墨了,不過太忙了,就沒顧得上搭理她。
陳水墨心裡開心,等下把錢還給宋醫生,拿到繳費單,根據流程蓋兩個章,直接就又能把花掉的錢的百分之六十拿回來,算下來有三百一十二塊五呢!
她站在樓梯安全出口跟前,不時的伸長脖子向辦公室裡望,等待宋醫生休息。
從下午兩點,一直等到了晚上五點半點,再拿不到繳費單,醫院六點下班,那就拖到明天了,她可能再沒這麼容易被準假了!
陳水墨看看時間,可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她悄悄的走過去,看著有病人坐在辦公桌前,家屬站在邊上,宋醫生坐對麵,一身白大褂,手裡握著病歷夾,正在和病人交談。偶爾能聽到裡麵傳來低聲的淺笑,有宋醫生的,也有病人的。
陳水墨看了一眼病人,大概十二三歲的小女孩,長得挺肥胖的,很愜意的靠在椅背上,褲腿特意挽起,露出的一小節腿,那段皮膚跟牛皮癬似的,白一塊,黑一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