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到底幼稚不幼稚?」陳水墨火了,在公司找自己麻煩也就算了,今天這什麼場合?她不想在這個地方有任何存在感,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最好是當她沒來過,可這女人分明是犯賤:「一個破玩具熊,你叨逼|叨了總有十幾年了!我現在一想起那玩具熊就噁心!那玩意兒被人剪了才對!」
「你……」
「你什麼你,再一嘴狗毛的咬我試試!」陳水墨真是氣炸了,她每天都被袁思思指著說小偷,童年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還想冤枉自己到什麼時候!
「他們孫家也沒有善待我,說到底,我姓陳,不欠孫家的,更不欠你袁思思的!」
情緒這種東西,一旦發洩起來,怎麼收場真難說。不過,看著袁思思一臉吃癟,陳水墨感覺痛快極了。
「墨墨?你……」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聲線微顫,情緒很起伏。這聲音對於陳水墨來說太過深刻,導致她還未敢轉身看到人,渾身便已經有些顫唞了。
就知道不該出現在這裡!陳水墨沒有回頭,堅定的向著室外向她招手的司機小哥走去。這地段繁華,門口不能停車。她得小跑著過去。
「陳水墨!我姨夫叫你呢,你沒聽到嗎?」袁思思再次伸手攔住了陳水墨,不過打扮精緻的脂粉佳人,實在不適合做這樣魯莽的動作,根本沒有威懾力。
陳水墨側腰避開她的阻攔,向著旋轉門走了出去,走到玻璃門跟前,她拋下一句:「他是你姨夫,跟我可沒關係。」
孫思銘站在原地,望著絕塵而去的陳水墨,直歎氣。袁思思走上前,攙著他,乖巧的安撫:「她從來咱們家就這麼野,姨夫你又不是沒見識過,別生氣了,不值當。」
「唉……思思,你說,我沒有善待她嗎?」
「姨夫,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是她沒良心!你別難過,一會兒我姨媽和表姐看到,該心裡不好受了。」
「好……算了,扶我回房。」孫思銘拄枴杖的手有些顫唞,他看了看門外絕塵而去的送貨車,無奈的轉身向電梯走去。
一樓大廳裡,正在退房的一位房客,一身價格不菲的戶外裝備,膚色偏麥黑,手上還套著護具,掌心卻是白皙,伸出兩指捏著幾張百元大鈔,問了身邊的人一句:「老宋,你身上有沒有八塊錢啊?」
那人沒動,隻是安靜的看著大廳裡的鬧劇,略有所思。
季禪給了他一肘子,指著他的口袋,再次問道:「八塊錢,有沒有?看什麼呢你?」
他回頭跟著宋信和眼光看去,隻見有個美女一身清涼,攙著一個中年男人向電梯走去。姿色嘛,還說的過去,可怎麼看也不像宋信和的菜啊。
「這女的,攙人走路還一顧三回頭的,心不在焉,可那老頭還安撫了兩句,穿著伴娘服,攙扶的姿勢很親密,但又很規矩不逾禮節,可見和老頭是親戚。那老頭年紀不大,衣服也講究,應該是新人的父親,腿還跛著,一看就膝下無子,你要是入贅的話,應該會繼承一筆豐厚可觀的家業。」
「別扯那些。」宋信和製止了季禪的話,他再次看了看磕上的電梯門,觀察了一下那位拄枴杖的中年男子的長相。比較斯文,渾身都有些儒雅氣息,很學術,不像鐵公雞的父親。那就應該是孫瑜的父親了。陳水墨和她前男友之間,真是交的一筆爛賬,他這個自詡雙Q很高的人,被迫無意看了三場戲了,到現在,連人物關係都沒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