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息當天下午就不脛而走,從市一的精神病科傳到了市二的心外科,而且傳到了心外科護士長的耳朵裡。

怎麼傳的?

醫院裡多的的是活躍的小護士,閒著無聊的住院病人,一把年紀寶刀未老的教授,還有不知道哪裡來的一大堆閒雜人等。

護士長是誰?

你隻要知道護士長是這裡麵對可怕的人就行了,尤其是心外科的護士長,上可毒蛇老教授,下可調戲實習生,身經百戰,久而成精,腹部X片裡什麼奇怪東西都見過,人體結構什麼部分都摸過,一顆心七竅玲瓏,一口汙段子無人能及。

當晚的手術台上,護士長感慨:「男人和病人,厲害的女人都會選病人。」

小護士問:「為什麼呀?」

護士長笑:「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啊。」

小護士笑。

護士長看著主刀醫生縫合的傷口,道:「陳醫生,你手下不行啊。」

主刀醫生心思通透,知道她一是說他手下麵縫合的傷口不夠完美,二是說他□□出來的手下不行,笑了笑,反擊道:「那晚上來試試?」

小護士又笑。

本來心外科就經常在台上全程開黃腔,承啟也早就習慣了,可是今晚,他很鬱悶,非常非常的鬱悶,這特麼的攻擊對象是他啊。

深夜一個實習醫生口渴得不行,跑到休息室去拿橘子吃,家裡剛給他寄了滿滿一袋蜜桔,可是拿起來卻發現橘子肉全都不見了,隻見一個個橘子皮被完好得縫在一起,裝在袋子裡。

「我的橘肉呢!」

承啟從被子裡探出腦袋,隨手往旁邊桌上一指:「在那呢。」

隻見一個個橘肉被完好地剝出來,整齊地排列在桌上。

「承啟,你禽獸呢,你不行也不能拿我的橘子開刀啊,我可憐的橘子啊!」

罵完又匆匆跑回去拉心電圖。

承啟氣得一晚沒睡第二天一早早飯都沒吃就拿了一個自己昨晚剝掉皮放在桌子上的橘肉匆匆出了門,趕去學校。

他知道今天白汐要在A校區上課,非得去見一麵。

從窗外看到白汐坐在最後一桌,自己低頭看著書,他從後門進去坐到她旁邊,剛想說話,就被上頭的老教授給叫起來。

「倒數第一排,左手邊第三個穿藍衣服的那位男同學,嗯,就是你,站起來回答一下我剛才的問題。」

承啟一臉懵逼,什麼問題啊,他才剛進來,完全沒聽到啊,再者自己根本就不是他這個專業的人,怎麼好死不死就點著他了?正想讓那教授把問題再說一遍,誰知一抬頭,發現那教授竟然是他二舅。

去你的二舅老爺!

承啟正要靠口,台上的二舅教授忽然長歎一聲:「這同學不行啊,這麼簡單的問題都答不上來,難怪追不到女孩子。」

然後便不再搭理他,自顧自地戳著黑板講起課來,台下傳來一陣憋著笑的聲音,窸窸窣窣蔓延開來,承啟低頭一看,見某人還若無其事一本正經地看著手上的書,可嘴角卻分明勾得起勁。

承啟一把把白汐拉出教室,也不顧他二舅在後麵裝模作樣喊著:「那位男同學,在上課時間你要把我的學生拉去哪裡?」

直到來到一個人比較少的角落裡才停下來。

白汐覺得他好像真的生氣了,也就沒有掙紮,任他拉著,不知道停下來之後他到底要幹什麼,正內心惴惴,忽見他一轉身,一臉委屈又冷傲霸道的表情:「你要對我負責。」

白汐:「嗯?」

承啟:「你毀了我的名譽。」

白汐:「啊?」

承啟:「現在醫院都說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