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您說個話”,又有人道,“要不咱們派兩個月追去送些罐頭。”
“方大人他們能缺這個,再說這時候肯定已經出了蜀州,咱們怎麼追?”村長想了想,說道:“過幾天我去縣裏,問問太爺,方大人家住在哪兒,來年秋天桔子熟了,再點幾個大小夥子給送去。咱們村裏人,也能見識見識京城的風光。”
聽了這話,眾人都說好。
村長又道,“我還有個想法,這砂糖桔是小姐特地給咱們村裏培育的,咱們給這砂糖桔再起個名字,也算是一份謝意。”
話音一落,立即就有人道:“叫富貴桔怎麼樣?”
聞言,其他人都對這個名字不太同意的樣子,村長家認字的大孫子道:“木山叔,您這名字取得也太土了,人家叫這個名字,也不能知道是小姐給咱們村培育的啊。”
“那星娃子,你說叫個什麼名字好?”聽他說得頭頭是道,大家都這麼問。
十一二歲的小子背著手,看看天看看地,-
樂輕悠這個坐車的都能感到這種輕鬆,又想掀開窗簾開街邊景色,腰卻被坐在一邊的方宴攬了過去。
“已經看了好一會兒了”,他說著把一個暖爐子塞到她手裏,“暖暖手。”
樂輕悠笑道:“我不是想畫一畫這兩天一路走來的雪景嗎?”這麼說,卻還是老老實實靠在方宴懷裏,捧著爐子和他一起看起書來。
雪中的京城,熱鬧並不減以往,尤其是那茶樓、吃食鋪子,這時反而比以前更熱鬧幾分,鋪子裏的霧氣伴隨著人們談笑的聲音傳出來,別有一種歲月靜好感。
但有人在溫暖的食鋪裏享受美食,就也有穿著單薄的衣衫在雪花飄揚的室外討生活。
坐在馬車另一邊的陳管家,抄著大毛袖子,在車篷的遮擋下半點雪花都落不到身上,正跟趕車的光海說這兩年家裏的變化。
什麼家裏新添的兩位小主子,小小姐和小少爺有多可愛,什麼又請了個淮揚的大廚,什麼大少爺家的兩位小少爺現在都在家裏的。
正說著,陳管家不經意地往路邊一看,那個穿著秋衫的矮小影子就進入了視線中,陳管家頓時有些憐憫地搖了搖頭。
光海也轉頭看了一眼,那小影子是個兩歲左右的小男孩,帶著個半舊的單布帽子,臉色凍得紅彤彤的,正不停地搓著小手跺著小腳站在一個繡莊門口。
“小陳”,揮了下馬鞭子,光海問道:“那孩子你認識?”
陳管家收回目光,唏噓道:“光伯,那孩子還算是咱們家的親戚呢。”
車裏,樂輕悠也因這一句話,掀開車窗簾往外看了一眼,巧的是那孩子所站在一旁的繡莊正好在她掀窗簾的這一邊。
樂輕悠便很清楚地看見那小孩子的年紀和穿著,至多兩歲的小男孩,本該是還帶著嬰兒肥的時候,這個小男孩卻是瘦得顴骨明顯,一雙眼睛也大得非常。
他很小,站在寒冬的室外給自己取暖的搓手跺腳動作卻很熟練。
樂輕悠這邊剛掀開窗簾,那繡莊裏就走出一個同樣披著披風拿著兔毛暖袖的丫鬟,她出來後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遠遠看著是說了聲走吧,小男孩就邁出有些僵硬的小短腿跟了上去。
第317章
而在這時,陳管家的聲音也從車前傳來,“那就是咱家隔壁,蘇家少爺的庶子,三年前,蘇家夫人把他們家的那丫鬟給了蘇少爺做通房,那丫鬟卻不是個好命的,雖進門後很快就有了身孕,雲家表小姐卻在她之前也查出了身孕。”
“不巧的是,表小姐後來生的也是個兒子,這有了嫡子,便是親爹,親祖父親祖母都在,也難免忽略一個丫鬟生的庶子。更不巧的是,表小姐的兒子滿月時,還來了個化緣的道人,說了一番丫鬟後生的這個,在生辰八字上衝撞了嫡子的話。”
陳管家說著搖了搖頭,“為這,蘇家夫人跟表小姐都連連懇求解法,照表小姐的意思,是想把那庶子和通房送到鄉下去,蘇夫人卻不太舍得,到底求那道人留了一個玉佩化解。還說了,八歲之前,庶子都不能照嫡子的麵。”
“大約沒過多久,蘇家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