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錦衣公子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卻是滿臉不屑地抬起正跪在他腳邊一個姑娘的臉頰,姑娘一身藍底白碎花衣服身段纖細,側臉看起來也很秀麗,此時卻是滿臉淚痕:“齊公子,剛才都是我不識好歹,您讓他們停手吧,再這樣下去我大伯撐不住的。”

齊公子欣賞夠了她求饒的姿態,一腳將她踹到一邊:“給臉不要臉,本公子不就是讓你唱個好聽的小曲兒嗎?一群低賤的鄉下人,還覺得我侮辱了你們?剛才你那大伯握著拳頭上前來,是想幹嗎?想打我?也不去問問我爹是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這些話還沒剛落下,就有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那請問,你爹是誰?”

順著聲音看去,齊公子的臉色變了變,他就是典型的那種欺軟怕硬還有些腦子的紈絝,看來人衣著,猜到他的身份可能很不簡單,但又維護著自己的麵子,反問道:“你是哪個?”

方宴冷笑一聲,“那我勸你最好讓你的狗腿子們住手,否則連你那我都不知道是誰的爹也要好看。”

雖然忌憚此人,但讓住手就住手,他齊宇不要麵子?他齊家不要麵子?

這齊公子就冷哼一聲,對那些聽到有人阻止而有些不敢動手的打手們道:“本公子讓你們停了嗎?繼續打。”

隨即看向方宴,笑道:“一條賤民的命而已,我齊宇還負擔的起。”

樂輕悠簡直為這人的囂張震驚了,繼而湧入腦海的,就是她的父親當初是如何死的,那踢死了父親的差役若不是有蔣家到縣衙裏遞了話也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她長到這麼大,卻從未親眼見過這樣階級分明的打殺,這還隻是一個仗著爹的紈絝子對上普普通通沒犯任何事的百姓。

“大周律你沒讀過嗎?”樂輕悠忍不住開口,“王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你憑什麼這麼狂?”

齊宇剛才一眼看過去就注意到這個女子長得好,但是這不是那些鄉下女子,他心裏癢卻還是忍住了,此時聽到她開口嗬斥,即便被罵了,也覺得渾身舒暢,笑道:“美人如果能給本公子唱一段……”

話沒說完,他就嚎叫一聲捂住了劇痛過後便是鹹澀的嘴巴,噗一聲吐出一顆牙齒來。

齊宇抬頭,眼裏露出陰狠神色,他看在衣著上敬這男女三分,倒是給他們臉了?

“來人,敢襲擊本公子,將這兩人帶到縣衙去”,他忍著痛喝道。

打手們見自家少爺受了傷,也都顧不得打那不識相的鄉下男人了,一個個拿著棍子向方宴和樂輕悠圍來,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陰**:“這兩人就是故意謀殺咱們公子,拉到縣衙先狠打五十大板再說。”

說著一側頭,其餘七八個人就一擁而上。

雖然出來時沒帶人,方宴對付這些花拳繡腿的人卻是很輕易的,三兩下就把這些人打到一片。

齊宇顯然怕了,捂著嘴往後退了幾步,那邊,剛才隻敢怒目而視的眾人中也響起了一片小小的歡呼。

就在這時,一群挎著腰刀的差役跑步而來,“什麼人敢在我們三裏燕鬧事?”

在這些差役前走的是一個袖口領口都是黑乎乎油汙的中年男人,那人邊走邊諂媚道:“湯爺,就是那兩個外地人,一男一女,那男的竟然敢打上咱們太爺家的公子!”

那人說得義憤填膺,湯爺也聽得皺眉,打了太爺家的公子,這恐怕不能善了。

三裏燕村南緊挨著信縣下的一個大鎮,清美鎮,鎮上有捕頭,每到三裏燕集市時,他們也會到三裏燕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