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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輕悠看著雲霞所說的在路上買的兩幅畫,說道:“畫得挺好的,山石的皴染雖不太自然,但是崖壁上這顆孤鬆,卻特別好。”

雲霞佩服地笑道:“沒想到表妹還會賞畫。”

“也沒有”,樂輕悠笑了笑,“我以前對這個一竅不通,這點本事還是被三哥潛移默化影響的。”

這時春和過來說馬車準備好了,樂輕悠幫雲霞收起畫卷,“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個表姐要不要先放在我家裏?”

雲霞點頭道好,看了低眉順眼的春和一眼,很不經意地道:“表妹,你一定想不到這畫我是從誰那兒買的。”

聽這意思還是熟人了?

沒等樂輕悠問,雲霞又道:“就是昨天過來跟表妹道謝那人,沒想到那倒是個有骨氣的,我看他書畫攤清冷,便過去買了兩幅。”

樂輕悠沒想到這些畫是那個沈宏畫的,“怪不得畫上的孤鬆有種蒼涼的韻味。”

雲霞笑著道:“我雖看不出表妹說的這些,卻也覺他畫得好。想來人常說浪子回頭金不換這句話是很對的,那位沈公子本就是舉人功名,如今振作起來,想要重新再考一個舉人,應也不是難事。日後再不走錯路,定能成為有為之人。”

樂輕悠有些疑惑,雲霞明顯對沈宏的關心有些過了,而且這些話,很有些意有所指,但真要說指什麼,又找不出來。

看到旁邊春和有些蒼白的臉色,樂輕悠才明白,這些話是在含沙射影地說給春和聽,心裏就有些不喜,淡淡道:“也隻有傻子才會在同一個坑裏摔兩次吧。”

跟著對春和道:“八寶涼糕冰沙帶的夠嗎?昨天阿岑哥說嫂子今天也要過去的,多帶些,別到時不夠吃。還有煮酸梅湯的材料也多帶些,今天肯定很熱,別斷了大家的涼茶。”

一邊吩咐著,一邊向門口走去。

雲霞臉上的笑容僵著,手裏的帕子差點被她撕爛。

紅羽提醒,“小姐,咱們也過去吧。”

雲霞低聲含著極大的氣憤,“我幫她點點丫鬟,她也太遠近不分了吧。什麼樣的人就該有什麼樣的命,婢子心大了對她這個小姐有什麼好?”

紅羽低頭無言,雲霞深吸了口氣,收了收臉上的表情,才抬步跟過去。

今天主要是給各個房間掛帳幔、鋪床,樂輕悠到了官邸區樂府一忙起來,就忘了早上心裏的不愉快,等到下午,二三進兩處院子,三十幾個房間都被整理得妥妥帖帖。

正房裏,樂輕悠還擺了幾盆怒放的紅色玫瑰,臥室間裏則放上兩盆金黃色的鬱金香,淡淡的香味有助睡眠,退後看了看,她滿意點頭,隻要大哥婚禮前一天掛上紅綢,就妥了。

終於忙完,樂輕悠大鬆一口氣,對今兒個幫她忙了大半天的樂岑和陳氏道:“阿岑哥,阿岑嫂,今天我請你們去外麵的酒樓吃飯吧。”

陳氏笑道:“隻要妹妹的荷包不會被我們一頓飯吃扁,我是不會跟你客氣的。”

樂岑說道:“哪能用你請?走吧,忙了這些日子的確該好好吃一頓,我來請,咱們還去上次你哥帶我們去的那間酒樓。”

“阿岑哥,你的荷包還沒上交嗎?”樂輕悠故作疑惑,擺手道:“我在我們家好歹是個管賬的,花錢什麼的很自由的,還是我來請吧。”

陳氏跺了跺腳,對樂岑道:“今兒這一頓我還非請不可,要不可不就是個把著錢的吝嗇婆娘了。”

樂岑聽得好笑,忙搖頭,替自家堂妹解釋:“輕輕那丫頭說的是實話,咱們花她的錢,吃大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