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段日子的觀察,也足以樂巍認識到,汀蕙是那種遇事謀定而後動的人,心思很穩很沉,就算她現在保證什麼都不說,他也不可能放她走的。
“今天見麵時,我把大丫鬟的事跟鬱小姐說了,她並不介意”,具體的,鬱嫻兒說的那些以後他們心中互有彼此,那麼再多的大丫鬟都是擺設之類的話,樂巍就沒多說。
樂峻說道:“嫻兒姐不介意就好。”
看起來竟似放心了,跟著又問起鬱大人請大哥去具體都有什麼事。
樂輕悠在旁都看得震驚了,嫻兒姐說不介意,然後她大哥,還有二哥,都這麼信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大哥二哥絕對不是笨人,但為什麼這麼簡單就信了,那隻能說明,汀蕙,在無論是大哥還是二哥看來,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或許在大哥看來,汀蕙還不如他最喜歡的那個硯台重要。
一瞬間,樂輕悠明白了為什麼大家族的後院兒會那麼熱鬧,你害我我害你的,男主人就跟個傻子似的哪個女人整個幺蛾子都能把他們糊弄住?
不是男主人笨,而是這個男主人根本不在意,不在意他後院養的這一圈“寵物”怎麼爭怎麼奪。
樂輕悠想到方宴,把他代入那個男主人形象,突然就打了個寒戰。
樂巍、樂峻正說著話,看見輕輕毫無征兆地就臉色發白,不由都站了起來,來到她跟前。
樂峻伸手挨了挨樂輕悠的額頭,“不燙啊,輕輕,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樂巍端著她的茶杯給她送到嘴邊,說道:“先喝點水。”
樂輕悠接過茶杯,喝了兩大口,對上大哥二哥擔心的目光,笑笑道:“我沒事,就是想到一些比較可怕的事。”
她自覺平時已經跟三個少年傳達出了那種不喜歡“男人娶妾”這種想法了,但他們還是按照該長成的性格而長成了。
樂巍沒說話,看著她的臉色恢複了些,才沉著臉道:“以後多出去走走,結交幾個朋友。”
因為想到一些事就能嚇得臉色蒼白,看來還是家裏沒人陪給輕輕孤單得了。
樂峻則問道:“什麼事把你嚇得臉色都變了。”
樂輕悠歎口氣,“我突然想到,不知在哪兒聽人說過一段故事,亂世中的一個男人想從軍,就收拾收拾家當,把家裏的妻子和一個妾殺了,然後才出發了。感覺就像主人要出遠門,把家裏喂養的雞鴨先宰了。”
樂峻臉色變了變,伸手摩挲著妹妹的頭發,保證道:“有我和大哥,還有三弟在,你什麼時候都是咱們家的寶貝。以後嫁出了,照樣還是個寶貝。”
樂巍心思更細些,但還是沒能明白自家輕輕怎麼會突然想起這麼段不知從哪兒聽的故事,隱約覺著和他們有關,當下也道:“你二哥說得對,輕輕永遠是寶貝。”
有他們撐腰,誰敢把他們的妹妹畜生以待之。
樂輕悠:聽到你們這麼說,我真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痛哭了。
好半晌,她說道:“你們以後也要拿我未來的嫂子當寶,要不然嫂子娘家的人該心疼的。”
樂巍、樂峻皆是無奈笑著說好。
一刻鍾後,樂巍喝了半碗放溫的醒酒湯,兄妹三人這才各自回房。
第二天一大早,方宴就來了,做了好幾個方宴寵妾滅她這個妻的噩夢,樂輕悠這時候眼睛還有些紅,本來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個樣子的。
但看見他望過來的目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