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妻子生產過後,他才在縣令老丈人的催促下匆匆赴京,哪知道剛到京城就丟了銀子,這一段時間生活地著實落魄。
金榜出來後,他僥幸在乙榜掛了個末尾,又見到堂弟他們都高中了,這時才有麵子來跟他們說一聲祝賀。
“不提也罷”,樂崇苦笑著擺了擺手,“倒是你們三個,如今總歸不負幾年苦學。”
樂巍見他不想說,就也不多問,“堂哥也中了吧。”
“僥幸上了榜”,說起這個,樂崇臉上的笑容才明朗幾分,“接下來還有殿試呢,咱們可不能放鬆。”
兩人寒暄了會兒,樂峻也抽空過來見了,堂兄弟三人說話,卻沒有一字半句提老家的人。
眼看著來人越來越多,樂崇道:“你們去招待客人,輕輕呢?我找她說話去。”
這過來的大部分都是得到消息打聽著過來的湖州同鄉,沒人帶著女眷一起來,樂輕悠安排好了差點,就去了後院躲清靜。
樂崇到時,她正在涼亭裏吃水果。
“大堂哥”,樂輕悠看見樂崇也挺驚訝的,忙起身讓他坐了,“你又來考試了?”
樂崇哈哈一笑,“著急忙慌地就來了,對了,你們有沒有和阿岑聯係上?”
樂輕悠點頭,“阿岑哥來過幾次了,我們也知道他在哪兒住,大堂哥有什麼事嗎?”
“是四叔”,樂崇接過來輕輕給他倒的茶水,說道:“我來之前,四叔找了過去,想讓我到京城找找阿岑,說是家裏給他說了一門親事,讓他回家成親。”
“可是阿岑哥已經快要成親了”,樂輕悠說道,“再說四叔四嬸這些年隻管跟阿岑哥要錢,怎麼又想起安排什麼婚事了?”
“四叔糊塗,聽我娘說,女方是那個小妾的娘家侄女,許是看阿岑這兩年捎回家的錢有些少了,想找個女人拿捏住他”,樂崇倒沒避諱,他是不知道樂巍他們三個是從不把這些齷齪事跟小堂妹說的。
樂輕悠皺了皺眉,“四嬸就沒話說嗎?”她可是樂岑的親娘,不能隻知給兒子要錢而一點都不管兒子吧。
樂崇搖搖頭,“四嬸現在隻要有錢,那是什麼都不管的,就連玲玲不也被她半賣半送給雷家了嗎?”
樂輕玲被賣到雷家了?
樂輕悠聽到這個消息,心裏是沒什麼波動的,對於她來說,樂輕玲跟陌生人一樣,但是卻有些感慨。
畢竟當初那小米氏看起來是真心疼愛樂輕玲的,沒想到竟然為了錢將她半賣半送了出去。
樂崇說道:“我到京城後一直忙這忙那的,也沒來得及找阿岑,雖然我也不讚成他回去娶四叔定的那個姑娘,但這件事總要有個了結。”
“大堂哥說的是”,樂輕悠也覺得不能用婚約拖著一個姑娘,別管那姑娘是好是壞,“阿岑哥今天應該會來的,大堂哥正好告訴他一聲。”
隻要事情跟樂老四那麼有關的,樂輕悠都不打算插手。
樂崇笑了笑,隻覺這個小堂妹別看年紀不大,辦事倒是挺有成算的。
又說了會兒話,樂崇才到前院去了。
到下午前來祝賀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蔣宜深才攜著禮物過來,好些日子不見輕輕,他心裏挺想的,與樂巍他們三個客套幾句,就轉向樂輕悠道:“後日我家中設宴,輕輕要不要去?”
方宴十分厭煩此人看輕輕時的眼神,先一步回道:“後日我們兄弟三個要去殿試,輕輕不出門。”
蔣宜深似笑非笑地看了方宴一眼,然後再次看向樂輕悠:“輕輕?到時隻當在我家消磨時間了,好過你一人在家幹等著。”
樂輕悠覺得這個提議很好啊,不過看方宴臉色發黑,她還是不去了。